夜下光线稀疏,风吹树影摆动,冷风呼啸一过,寒凉扑面而来。
茶馆内苑之处,不过片刻的功夫,那被逼到无路可退的两人,便与一群人对上,展开了腥风血雨般的厮杀。
尉迟鹭看着那争斗的人群,忽而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苑门处,除了光秃秃一片荒芜的废弃物,再无旁的什么了。
“盛稷呢?”她冷漠的看向掌柜的袁越士,眸光极具压迫感。
掌柜的身子抖了一下,看向一旁的彭戈问着:“公、公子呢?”
“下属不知啊,公子呢?”彭戈莫名其妙的又看向身后而来的初一。
初一不自在的笑了笑,道:“盛校尉方才有事,急匆匆的离开了。”
这话引得尉迟鹭视线猛然的看向他,森冷道:“什么事?竟把本郡主的吩咐抛之于脑后?”
初一低下头去,小声嘟囔道:“还不是郡主您自个说的话,伤了盛校尉的心?”
“你说什么?该死的,给本郡主声音大些!”
“下属什么都没有说!”他忙抬起头来惊恐的看向她,急忙低声道:“盛校尉说他去监责什么地宫的事去了。”
“地宫?!”尉迟鹭心尖一颤,身子跟着踉跄了一下,疾步走了过来。
几人吓得一颤,伸手在半空中虚扶了一下,“郡主?!您怎么了?”
她冷然阴沉着脸,桃花眸碎着几分难以自知的恐惧,逼着他说的:“什么地宫?建址在哪儿?快带本郡主过去!!”
“郡、郡主?”初一吓得不会说话了,什么地宫啊?什么建址啊?他也不知道啊!
“本郡主问你,建址在哪儿?!”
“下、下属不知道啊……”
她蓦然伸手推了他一下,手中紧握的鞭子摔在了地面上也无从感觉,只知道他要建地宫了,该死的盛稷,卑贱的罪奴竟真的要建地宫了?
他想如何?他想像上辈子一样,囚困于她,逼迫于她吗?
她不会,绝对不会让他有这个资本以下犯上,心存执拗的。
永远不会。
“郡主?!”几人眼睁睁的看着尉迟鹭好像发疯了一般,冲出了茶馆内苑,不知要去哪儿。
掌柜的急得上脚踹彭戈,“愣着做什么?快追啊!”
“是是是——”彭戈被踹的反应过来,连忙和初一两个人一起,追着她的身影离去。
掌柜的在身后还大喊着,“可千万要护好了郡主!不能让郡主受伤啊!!”
不然,公子会杀了他们的。
他们虽然不知郡主因何反应这么大,但是他们心里明白,公子现在就把郡主当成神明一样供着呢。
他们可不得前前后后,大小事事跟着操心啊?
这边混乱还没有结束,便见有几人的身躯突然倒下,直挺挺的睁着眼睛,口吐白沫而亡。
都尉苏瞒见状,直接杀红了眼,怒声吼道:“都给我退回来!他身上带着剧毒,别碰他!”
闻言,所有的外营将士们,连带着茶馆内会武的小厮们,都停止了战斗,身子缓缓的向后退去,手持利剑,阴狠的眸光紧紧的盯着他们二人的方向,恨不得杀了他们替死去的兄弟报仇。
南宫钰撑着身子,扶着身后的墙苑抬眸看向他们,那绯色的薄唇此刻不见一丝的红意,全是染了剧毒后的青紫色,面容也带着几分燥热的潮红,衬得那一双漂亮有神的棕眸,更加冷沉阴寒,清冷十足。
“兄长……”孟西跑过来,伸手扶住了他的身子,低下头去,说着:“兄长,再坚持一会,玄儿马上就带着楼里的师弟过来了。”
他冷漠的偏头看向她,“谁让他们过来的?!”
“兄长!此时不是在乎他们是否暴露的时候了!难不成他们的身份,要比您的命还重要吗?!”
“本座说了,这事需着本座亲自解决,你去,让他们离开此地,不准出现!”
“兄长,都这时候了,您还在——”
“南宫公子!”苏瞒高抬面容,轻嗤一声看向他,“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南宫钰抬眸,冷冷的睥睨着他,余光却在瞥向其他的地方,见方才还站在这里的建平郡主,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看来,发生了什么比要他命更为重要的事情。
啧,那这些人就不足为惧了。
他沉下了温雅的面容,看向说话的苏瞒冷声道:“陛下知道都尉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却这么帮着他人为虎作伥,公权私用吗?!”
“南宫公子这话就说错了,建平郡主乃是陛下亲封的正一品郡主,又是广平王嫡亲的女儿,首辅大人的亲孙女,论身份血脉的尊贵,无人能及。因而下属也是听贵主们行事罢了,何来公权私用一说?”
“呵,巧言令色,都尉大人的官怕也是这样得来的吧?”
“呦?”苏瞒冷嗤一笑,眉宇间透着几分的嘲讽,“连下属升职一事,您都知道啊?看来陛下之前当真是对您信任之极啊?”
因着向北王与五公主婚嫁出城一事,盛校尉护送有功,升了正五品一职,他们外营的兄弟们也跟着受益,大多也跟着升了一级。
所以陛下那边的意思是,盛校尉的五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