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
濡兴茶馆
盛稷推门而入,急声道:“郡主可走了?”
“公子回来了?”房内的彭戈心喜的站起身来,回道:“郡主早就走了,还不让我们送。”
“公子,您可饿了?下属刚让他们送的饭食,还热乎着呢,公子坐下一起吃吧?”
“不用。”他冷漠的转过身去,看也不看他,抬脚离开了茶馆,回了外营。
彭戈见着他的背影,可惜的摇了摇头,“公子真像个失魂的……”
……
晚间
芙源殿内
“郡主,邓掌印送了晚膳过来,您可要见见?”白芍走进内寝,只见他们那尊贵的小郡主趴在床榻之上,翘着双足向上,正在看她那最爱的话本子。
闻言,她头也不抬的回道:“不见,让他送完膳就走。”
“是,奴婢明白。”白芍转身便走,她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
白芍疑惑的转过身来,“郡主?”
“让他进来。”
“进来?”白芍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尉迟鹭放下了话本子,赤着脚便要下榻来,“本郡主有事要问他。”
白芍连忙走过去,蹲下身子替她穿鞋,问道:“可要奴婢屏退殿内其他人?”
“不用,让他进来就行。”
“奴婢知晓了。”
白芍站起身来,抬步走了出去,面上挂起了温和的笑意。
外殿
站在桌位前,白芷转头看了过来,说道:“郡主可是不想用膳?”
听言,那看着小太监们低着头摆膳的邓承雁,眸光失落的垂了下来,为何郡主还是不愿意见他?
白芍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
又向一旁站着的邓承雁行礼道:“奴婢见过邓掌印——”
邓承雁回过神来,微抬起面容,客气说道:“白芍姑娘多礼了,今儿个尚膳监多做了些御寒的汤蛊,还让郡主多用些。”
“是,多谢邓掌印了,还劳您记着我们郡主。”
“白芍姑娘多礼,那咱家就先告退了。”
“不,郡主让您进去呢。”
邓承雁愣住了,诧异的抬头看她,“白芍姑娘说什么?”
她笑了一声,说道:“奴婢岂敢对您说谎?郡主真让您进去,说是见您有事。”
他面上一喜,怎么也遮掩不住,忙伸手行了一礼,“劳烦白芍姑娘了。”
“邓掌印客气,您进去便好。”
“多谢。”邓掌印回头和身后的人说了什么,就见他带来的几个小太监退了出去,他则抬脚进了内寝。
白芍没有跟进去,与白芷走到桌子前,替郡主布菜。
殿内的烛火幽幽,明亮而温暖,炭火烧的正旺,没有烟气,只有暖气,舒服极了。
内寝里,宽大软糯的胡桃木大床上,雪白软和的狐狸绒毛被浑乱的丢在床榻上,靠着里侧的经纱墙壁叠着两床芙蓉刺绣金丝被,被褥上还被放着一本向下放着的话本子。
女子坐在床尾处的一处软面美人榻上,抬眸瞧了过来,那不染一尘粉黛的玉面上,螓首蛾眉,仙姿佚貌,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红唇一勾,便是如画一般的绝代风华,倾城佳人。
他连忙收回了打量的视线,颤抖着低下头,“奴才见过建平郡主——”
“不必多礼。”尉迟鹭淡淡的出声,说道:“坐吧。”
“多谢郡主。”他小心翼翼的在软榻尾巴处坐了下来,离她极远极远,虽然那一张软榻也不大。
“本郡主想问你一些事。”
“郡主请问,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坐在软榻上,却有一种睥睨着他的安全感,问道:“你可是每日给轩辕殿那边送上吃食?”
轩辕殿?
陛下那边……
邓承雁惊愕的抬眸看她,心里忽而明白了什么,微一点头,“是、是的,奴才不敢懈怠,一日三顿,不可落下。”
她点头,红唇勾起,“那你可瞧见了,那殿内有什么旁的人在?”
殿内
旁的人……
“郡主想问的是?”
“皇商——南宫钰!”
邓承雁眉目微皱,“南宫公子?郡主问他作何?”
她冷下了脸,不欲与他攀扯过多,道:“你管本郡主作何?你便告诉本郡主,他这么些天可来过轩辕殿,可与皇伯伯见过面?”
“不——”他连忙摇头,急着站起身来,回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是怕郡主您涉险。”
“奴才这么几日,去轩辕殿未曾见过南宫公子,怕是南宫公子也未来宫中。”
“那御书房呢?”她又追着问了一句,说道:“你可曾去过御书房给皇伯伯送膳?”
“去过几次,但奴才也未曾见过南宫公子。”
“当真?”
他点头,重声回道:“自是真的,奴才万不敢欺骗郡主的。”
她轻笑一声,低下头去,嘲讽着说道:“那倒是怪了,皇伯伯当真舍得丢弃这枚棋子不成?”
“郡主问这些,可是有什么要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