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
守城的侍卫一脸震惊的拦下了骑马的人,问道:“盛校尉,您不刚进城吗?这是……”
那高高的黑灰色烈马之上,马首昂然挺胸,威风凛凛。驾马者正是盛稷,不过他面前还坐着一位蒙着玉面,看不清面容的绝色女子。
那女子身着浅白色的清秀软糯羊绒小袄,下配青白色渐变系的长纱裙,因着坐在马背上,露出里面那包裹着细细腿节的足袜,小小的玉足被塞进草青色的绣花鞋里,好似三寸金莲一般,小巧可爱,娇气非常。
盛稷抬手箍紧了怀里的小人,搂紧她的细腰,面上噙着得意的笑容道:“本校尉刚得的小妾,现要出城一趟。”
“小妾?”侍卫惊呆了,迷迷糊糊的向后退开身子,“是、是这样啊,您、您请——”
“有劳了。”
“盛校尉客气。”
一直低着头的尉迟鹭,闻言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罪奴,等出城了本郡主再收拾你。”
小妾?!
这辈子没有这么屈辱过!!
他低俯下头去,凑近她的耳畔,与她姿态极为的亲密,低声:“任凭夫人收拾。”
她耳尖浑然一烫,低下的面颊一瞬染上红霞般的羞意,恼羞成怒道:“还不快走?!”
“为夫遵命。”盛稷大笑了一声,拉紧缰绳驾马离开。
片刻,那对玉一般的温润儿郎与娇媚婀娜的女子,消失在城门口。
侍卫感叹的摇了摇头,“这盛校尉与小妾的感情真好……”
……
午时渐近,隆冬朝阳直射林间,洒下星星点点的光芒,折射出独属于寒冬腊月的美丽。
出了护城河之后,通往城外的山间小路,曲曲环环,颠簸不平,马车内,也是摇摇晃晃,晕晕沉沉的。
尉迟箐抬手便想将头上的盖头揭开,被一旁的两个宫婢拦住了,惊呼道:“不可啊郡主——”
“这还未到汉北城,不可露面啊!”
“那何时才会到汉北城?”她颇有些丧气的问,这个红盖头遮在她的面额前,总觉得呼吸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特别是因这婚嫁之日,头上的珠钗繁重,更别说为了这公主的行头,她头上还戴了一尊几斤重的金色凤鸾点翠冠子,一头秀气的乌发被全部盘起在发顶之上。发髻沉沉之下,鬓边还插上了六根金色玉莲花台步摇,重的她连脖颈都泛起了酸意。
陶菊有些心疼到:“若是晚间连夜兼程的话,最快也得明日午时后才能到了。”
“可不是,”秋菊伸手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心有不平道:“这汉北城路途遥远,距离梧州城上百里之路,公主您受罪了。”
“不会的……”她低头接过茶盏,抿了抿唇瓣,说道:“是苦了你们了,跟着本公主受罪。”
“公主您这是什么话?奴婢们自幼跟着您,哪有什么苦不苦的?”
“是啊公主,奴婢们愿意跟您去汉北城,奴婢们想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好——”她弯唇应了一声,心情在瞬间就好转了起来。
正在前头驾马的蒲严寒,见着出城已经数十里远了,便想停下队伍,回头去看尉迟箐如何了。
不过,比他更快一步的是……
“皇姐!”
“皇姐——!!”
身后传来一道清晰嘶吼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道而来的就是那清清冷冷,骄傲尊贵的小郡主声音。
马车内
尉迟箐忽而怔愣住了,随即在她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猛的掀开了红色盖头,倾身探出头去,看着那驾马而来,恣意明媚的尉迟鹭。
这一刻,仿若天地万物之下,突然间就回到了儿时一般。
她的眼里,只有她那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建平。
“皇姐……”尉迟鹭红了眼,飞快的下了马车,脚步匆忙的奔着马车跑来。
尉迟箐跟着露出惊喜的笑意来,“建平?!”
“公主?!您的盖头?!”车内的陶菊秋菊二人,霎时大惊,手脚慌忙的就要捡起那红盖头给她戴上。
尉迟箐却急急忙忙的推开她们,下了马车,“我要去见建平——”
“公主,您不能露面啊!!”二人跟着下了马车,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尉迟鹭揭开面上的青纱,哭着跑了过来,“皇姐……”
“建平……”她下了马车,将她拥进怀里,红唇颤抖,“你怎会出宫啊?”
“建平偷偷跑出来的,皇伯伯不知道。”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尉迟鹭抬起眼眸看她,眼眶红红的,尽是不舍之意,“皇姐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反正往后也没有人会说建平了。”
“你这是什么话啊?”尉迟箐落下泪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好似要将她的模样永永远远的刻在脑海里一般。
不远处
蒲严寒也翻身下了马,身上还穿着今日婚娶的红色喜庆的新郎服,宽大暖和的菊花刺绣对襟长袍,外罩黑色长款兽皮大氅,整个人阔步而来,英姿焕发,俊逸风雅。
线条明利的面庞,额头硬朗而饱满,富有摄人威严之势,英俊锐利的眼眸此刻却温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