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到此,下面的事情不用讲,便知又是一番牵扯。
不过是尉迟鹭离开的时候,前脚刚到蛮夷鞑喇,后脚便听闻烟州城的城主——纳兰画浅,上吊自杀了。
后来,云鸣寺的高僧晋空大师宛如疯魔了一般,退了空门,隐入世间,消匿踪迹。
再后来,风言风语,被传的更多了,越传越有些变了味,甚至说是晋空大师害了一名女子,被主持给赶出了寺庙,以免他影响云鸣寺的声誉。
这一切,又有谁能真正的知道其中的缘由呢?
……
芙源殿内
午时正
白芷轻轻拉开殿门,往里面瞥了一眼,外殿不见有任何身影的出现,难不成郡主休息了?
身旁的白芍极为小心道:“郡主可在?”
“不在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芍皱起了眉,心里极为的不平静。
郡主自打审问了那福泽殿的汪典之后,整个人就困在殿内不出来了,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
现下已经到了午膳时分,小厨房已经备好了饭食,派人过来催她要不要送过来?
可她这,这也不知道郡主在里殿作何,也不敢冒然做主啊。
“不、不然的话,白芍姑姑,奴婢进去看看郡主?”
“好,也行,那我这就让小厨房那边将饭食送过来。”
白芷点头,应了一声,“嗯,好。”,随即大着胆子将殿门的缝隙拉开,抬脚走了进去。
白芍便转身去了小厨房,让人将饭食送到芙源殿来,又命人多做了几份的骨头汤,添加了一些姜食进去,冬日可御寒。
里殿内
炉子里面的炭火已经熄灭,殿内的温度跟着降了下来。
白芷小跑过去,将白木炭给重新点燃,拿了果青色的狐狸小团扇,用力的扇了扇炉子下的火焰,直到它重新点燃起来后,才放下心来,抬脚进了内寝。
“郡主?”
床榻上无人。
“郡主您可是在里间?”
里间也未曾有一丝的动静传来。
“郡主?!”她心忽而一慌,下一瞬似乎就能大叫起来。
不过在这之前,尉迟鹭已然开口打断了她,“本郡主在这!”
那床榻之下,钻出来她那颗高贵的头颅,整个人的神色有些冰冷,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般的那种寒凉与阴翳。
“郡主,您怎么在这?!”白芷吓得不轻,忙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尉迟鹭站起身来,也没有管自己衣裙上的灰尘,而是抓着白芷扶着她的肩膀的手,冷沉道:“本郡主竟然在下面发现了密道。”
“怎会如此?!”白芷大吃一惊,那弯下身子去替她拍后背衣裳的灰尘的动作,都猛然间停了下来,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
她轻嗤一笑,“怕是这密道不止芙源殿有呢,本郡主在这儿住了十二年之久,要不是方才本郡主的香囊掉了进去,本郡主到现在都不会发现。”
“那、那该怎么办?”
“先别管,也别告诉任何人。”
“是,奴婢明白。”
“咚咚——”殿门在此时被人敲响。
后便是白芍的声音传了进来,“郡主,奴婢送了午膳过来。”
“进来。”
殿门被推开,白芍带着一众宫人们缓缓的走了进来。
不过一会,方桌上就被齐齐整整的摆放了一桌子的饭食,荤素皆有,辛辣咸淡,各具特色,更兼香浓的饭食味,让人一闻便觉得饥肠辘辘,浑然有口欲感。
尉迟鹭走了出来,身上只穿着一袭衣袖宽大,领口保暖的狐裘软白对襟糯袄,下配同色系软绒毛的湖蓝色织金马面裙,整个人的气质浑然天成,高贵冷然于一体,不可比拟,绝世风华。
只是那身形在坐下的顷刻间,就见衣摆与下裙处,脏了好大一块,好似染上了什么灰尘一般,还是那种脏的块块凝聚般的感觉。
白芍惊住了,“郡主,您这是做什么了?可要奴婢拿衣裳来让您换了?”
“不必。”尉迟鹭已经伸手捧起自己的芙蓉小碗吃起了饭,说道:“午后本郡主自己换了便可,姜赫身子如何了?”
白芷跟着走到案桌边,跪在团蒲上,伸手替她挑拣着餐盘里她不爱吃的菜肴。
身后,白芍想了一下,回道:“太医说没有太大的问题,约莫着再躺上几天就好了,毒也不是什么江湖剧毒,而是一些相克的小毒罢了,市面医书上都是有记载的。来的是颜医正,他还说韩小将军身上的毒素全部解了,让郡主您不必担心呢。”
“嗯。”尉迟鹭漫不经心的应着她的话,吃着手中新出锅的笋尖,颇有些青涩滋味,好似有些没有入味,也或许是她口味太挑了。
她将筷子改了个方向,伸向另一道餐盘里面,夹了一块软的好像水一般的嫩豆腐,放进了嘴中。
入口极为的软糯香滑,滋味也是甜辣适中,不咸不淡,配合一些汤汁的蘸染,味道好吃极了。
白芍又继续说道:“奴婢听说,初八五公主婚嫁出城后,盛校尉就要从外营回来,跟在韩小将军身后当职呢。”
她用膳的动作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