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
放了书信之后,白芍听完便更加不解了,问道:“书生与女魔头?这是什么故事呢?”
她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低下头去,瞧着手边捏着的一枚芙蓉香的香囊,神色间有些思愁。
这是她生辰宴的及笄礼上,五皇姐送给她的生辰礼。可是如今,五皇姐都要出嫁了,而她,还要被困守在这宫廷之中,垂死挣扎。
不过还有一年的时间,三皇兄尉迟鸣或许便会登临帝位,问鼎天下,到那时,伴随着而来的便是对她有着灭顶之灾的鞑喇和亲之行。
想起那蛮夷族的鞑喇,她的眸光就森冷阴寒的落了下来。
……
前尘事
蛮夷之族——鞑喇
夜间幕临,星辰黯淡。
一群载歌载舞的人群后,华丽冷清的帐篷里,悠悠的篝火映射出翩翩起舞的身姿,灵动似蛇,妖娆如曼陀。
朦胧的朱砂背后,遮挡的是那一张妖媚如斯的面容,挺翘的琼鼻与那鲜艳夺目的红唇,只有一双裸露在外的斜长双眸,泛着绝代风华的迷人风姿。
额间一抹刺红如花瓣盛开的细钿,在这诡异的暗夜之中,好像能渗出血来,一身极致明媚曼妙的红裙下,是如雪一般的冰肌玉骨,真真是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周围的人目光看的发直,恨不得上前去与她共舞,品尝那红裙红纱下的美好甘甜。
首座之上
鞑喇纯王——莫哈敦行大笑着摔了酒杯,高呼:“好!舞的好!不愧是凤鸢国的国宝建平郡主啊!哈哈哈……”
“是啊,还是这等高贵的美人配得上大王。”
“如今凤鸢国的所有城池尽数掌握在那罪奴盛稷的手中,凤鸢国亡国,指日可待。”
“就差大王您一声命下,我等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池中舞动的女子眸光一凛,在身子转动的瞬间,一整个后仰下滑,扯住舞台边缘上垂下的红绸丝带,狠狠的拽了下来。
刹那
如同天花散花一般,无数个嫣红娇嫩的玫瑰花瓣从天际落下,纷纷扰扰,遮挡了所有的视线。
“怎么回事?”人群开始大乱,惊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花瓣?”
尉迟鹭看着一圈陌生而不同的面孔,痛恨的红了双眼,大吼:“给本郡主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是——”突然从四周蹿出来一身黑衣装扮的暗卫们,拔出腰腹间的长剑,就刺杀了起来,片甲不留。
她提着长剑,一步一步的踏上尊位,怒嗤:“纯王,今日,本郡主便要你死!”
莫哈敦行有些害怕的向后退去,殊不知后面便是长椅,后退不急,一整个屁股坐了上去,“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是鞑喇的王!你是我新娶的王后,你敢杀我?!”
“王后?”她那惊艳冷然的小脸上,勾起一抹浓浓的嗤笑与玩弄,“你配吗?”
“唰——”手中的长剑蓦然的指向他,威逼他的喉咙。
“你敢?!”他的声音划破天际,有些像鸭子叫,破了喉。
她冷冽轻笑:“本郡主什么不敢?杀了你,无非就是死罢了,本郡主怕什么?!”
比死更肮脏耻辱的生活她都走过来了,相较于死,她反而是不怕了。
“嗤——”手中的剑刃毫不犹豫的刺向他的心脏,还嫌不够一般,用力的转动着挖搅他的胸膛。
“啊!”他低嚎一声,架不住如此剧烈的疼痛而晕死了过去。
不过刹那
嘴角便渗出那浓浓的带着暗红色的血液流下,彻彻底底的死了过去,这是中毒的迹象。
除此之外,所有的人,都痛苦的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下,口吐白沫,眼白上翻,一个时辰不到,便全部中毒身亡。
“噗——”尉迟鹭撑着自己的身子,口吐一摊鲜血出来,落在黑沉的地面上,是死寂般沉默的暗红。
侍卫姜赫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大惊:“郡主?!您这是……”
中毒了?
她抬起纤弱的指节擦了擦染血的唇瓣,不在意的冷笑道:“我要是不喝这酒,他们,敢喝吗?”
“解、解约在哪?”姜赫颤抖的看向她,“郡主!解约在哪!?”
“没有解约……”她虚弱的往下瘫去,他眼疾手快的将她给扶住,却被她给推开了,小身子直直的撞向桌面,磕坐在了地下。
“噗——”又是一摊带着毒迹的血液吐了出来。
心口,心腹,乃至整个五脏六腑,都泛着深深的疼意,尤其是小腹下坠,脑目刺痛,源源不断的血液从身体各处流出,痛的面目都皱了起来。
“郡主?!”姜赫刺红着眼跪了下来,“您这是何苦啊!”
“您明明……明明不用死的啊!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咳咳……为什么?”她抬起那已经空虚发白的视线,仰望半空,“能为什么呀?你没有……没有听见吗?他、他说……说本郡主的城池,已经尽数落在了外姓人的手里,再……再也不姓尉迟了啊!”
那娇俏潋滟的桃花眸,此刻不见一丝的光,竟是濒临绝境的求死姿态,好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