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软榻前
听清白术说的话是什么后,尉迟鹭猛的睁开双眸,坐起身子来,冷喝:“你说什么?他有什么消息?出事了?”
万公公跟着走了进来,摇头道:“郡主,盛校尉没出事,但是盛校尉怕是伤的不轻。”
她的神色一凛,“到底什么事,快说!”
“盛校尉一人挑战了两个营的将士,共计一千二百余人,比试比了三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未分出胜负来。”
“该死的!”她气的砸了软榻上的金丝雏菊刺绣软枕,怒嗤:“他倒是好大的胆子啊!还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还敢去挑战两个营的将士?到底是何人给他的勇气与胆识,让他这般的盲目自信?!
一千二百余人啊,就算是几十几百人伤不了他,一千人还伤不了他吗?他这简直是把自己的一条命堵上,陪他们去比试,都不够陪的。
“郡、郡主……”白芍为难的看向她,“那怎么办啊?姜侍卫刚刚已经离宫了,现在殿内已经没有人可以去外营了。”
尉迟鹭从软榻下来站起身,抬眸看向他们冷笑:“谁说没有人了?本郡主亲自去!”
“郡主?!”
“建平表姐去哪儿,十一也想去。”小团子冲了进来,放下手中的糕点,开心的跑了过来。
“你要去?”她皱起了清秀的眉目,似乎不想带他一起,不过丁大点的小团子,谁照顾他?
“对啊对啊。”小十一迫不及待的点头,小小的唇角翘起来道:“宫外有盛白楼啊,十一拿表姐最爱吃的水晶虾,感谢表姐不让十一离宫,好不好?”
“不好。”她冷着脸拒绝,抬脚便往殿外走去,“你太小了,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的,十一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小团子屁颠屁颠的跟向她。
白芍急忙追了出去,“郡主,等等奴婢啊!”
白术去了里殿,拿了一套最为厚实的狐裘斗篷披风,追了出去,“郡主,您再穿一件,外面天凉。”
……
外营
训练场
众人震撼的看着这无限混乱而狠厉冲劲的场面,眼睛都不会眨了,生怕错过一分的名场面。
盛稷解决了最后的几百人后,手臂酸的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天阳剑,任由它垂落于马下,发出“啪”的清响来。
那瓷白秀雅的额头有冷汗沁出,整张面容都随着疼痛之感颤抖,两片薄薄的朱唇被咬的不成样子,一边含着血口留着牙痕,一边疼的又失了血色,发着白。
背后被刺的伤口,距离右侧的肩胛骨处,血迹都已干涸在那素白色的外袍上,触目惊心的鲜红,与那极致纯粹的雪白,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甫一结束战斗,他便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脑子晕眩发黑,闭上了眼,直直的坠下了战马。
“嘭——”身子正砸地下那一群累瘫的爬不起来的将士们身上。
众人大骇,极快的速度冲了上来,大惊:“盛校尉!?”
“盛校尉,您怎么了?!”
“军医!快传军医来,盛校尉受了重伤晕过去了!!”
外营瞬间一片大乱,众人尽皆自顾不暇,还要去传军医过来,为盛校尉诊治身子。
苏瞒和初一带着他回了帐篷里,点燃了内帐的炭火,生怕他再因为这受伤严重而染了风寒去。
另有将士去烧了热水抬了进来,由初一替他换了衣裳,擦了伤患之处,敷上一些名贵的药粉后,好歹是先止住了伤口的血。这才请军医过来,又检查了遍身子。
军医仔细的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口后,极是无奈的叹气道:“这离盛校尉伤好不过才月半有余,又给自己添了一身的伤回来。”
苏瞒也很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照看不周的缘故,有些自责的撇开了视线,问道:“军医还是说一下盛校尉身上的伤吧?”
军医摇了摇头,“我实在无话可说,伤口敷了药之后,只能卧床休养,切莫在挥刀动剑,再伤根基了。”
“那他这伤……”
“后背被刺了一剑,伤口不深,但是剑刃锋利,到底是留下了些伤痕的,血流的不少,得补,大补。”
“是,这我记下了,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手臂,双腿,腰上,都有不少的剑伤,一道是小事,两道是小事,可这满身的剑伤呢?”
苏瞒惭愧的低下头,说到底,他还是应该拉住盛校尉,不让他去参与这般不公的比武的。
一旁的初一也满目烦躁的低下了头,都怪他,他应该把盛校尉给劝住的,身上的伤才好,武力又不怎么样,怎么还能如此的儿戏,去挑战这么多的人呢?
不对不对。他又反驳了自己内心所想,他们盛校尉现在,武力可厉害着呢!打赢了两个营的兄弟啊!一千多号人啊!
所以,他是该高兴呢,还是不该高兴呢?
帐篷外
司徒墨一行人正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看盛稷的伤呢,但是又怕进去了打扰人家休养,所以就在帐篷外等着他的消息。
忽而,祁羡惊愕的指着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惊呼道:“快、快看,那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