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身后的巡抚大人孔明砚孔大人接着话道:“首辅大人是想说,这件事上另有隐情吗?难不成,和沈家小姐也有关?”
刹那,沈柿然的表情阴翳的扫了过来,低冷:“孔大人,本太师与首辅大人在说话,哪有你插话的时候?!”
“这是朝堂,陛下在上面坐着,我等皆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是啊是啊,这是朝堂之上!”一众武将之人瞬间附和出声,连带着大片的朝臣都开始淹声附和。
“就是啊,我等皆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可不是,我们都有商酌此事处理之法的权利!”
“这沈大人不让我等插话,莫不是真有隐情吧?”
“是啊,是有隐情吧?沈家小姐怕是也有错吧?”
“啧啧,这沈家小姐自降身份去感谢一个小小的侍卫……”
说话的大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搞得整个朝堂都乌压压的争论起来。
听的尊位之上的人,脸色直直的沉了下来,眸光冷寒的扫视一圈,内心止不住的嗤笑。
看看,看看!!
这就是他们尉迟家的天下,不是他盛安皇帝尉迟堂执掌的朝政,而是三言两语,就被首辅大人给掌控的朝堂。
呵,他们可真是好本事啊!
又想起来了广平王的旧部,骠骑大将军韩尚还镇守在关外,手中握着五十万的兵权,还有那在建平手中的烟州十八郡,台北三十六城……
皇帝陛下的脸就越来越阴森,越来越冷漠,握着龙椅上的手,缓缓的撰成拳状,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些全部夺回来!
首辅大人出言道:“要不是为了沈家小姐,我怕那位侍卫也不会触犯宫规,更不会让鹭儿那丫头生气,做出此等失了分寸的事来。”
“首辅大人请慎言!”沈柿然脸色怒沉,道:“我家小女尚未出阁,怎会与外男来往接触!”
“沈大人这话说的不妥。”首辅大人轻轻摇了摇头,开始攀扯道:“沈小姐未出阁就能与南归门的侍卫认识,且让那名侍卫帮助了她?”
“那是因为他们之前认识!”
“此话说出去谁信!?”
“首辅大人!”他还要再言,金禹廉却不想再与他拉扯。
走上前去,低头上奏道:“陛下,此事不是鹭儿一人的错,要让鹭儿跪去宫门口,可以!那就让沈家小姐一并陪同吧!”
“首辅大人!!”沈柿然气息极限阴冷,咬牙怒声:“还请慎言!!”
陛下轻嗤出声道:“行了,诸位爱卿吵了半晌了,竟然事有缘由,就从轻处理!罚,建平禁足一月,学习宫规所有事宜,一日学不完,便一日不许踏出殿门!”
“南归门所有侍卫,看护不力,劝导无功,一律杖责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芙源殿内焚书的太监,罪加一等,杖毙!”
众人皆跪,“陛下英明!”
皇帝陛下甩袖离开,负气满满,看来这朝堂之上势必要重新整肃一番了,否则,他想罚个郡主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韩纪彻底放下心来,辛好,辛好只是禁足。
“首辅大人!”沈柿然轻蔑的嘲笑一声,鄙视道:“这种恩典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金禹廉眸光冷沉,苍老的面容沉稳而具魄力,轻笑一声,回道:“沈大人这话说的在理,毕竟金家百年屹立不倒,辅导历代君王这种恩典,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是吗?”沈柿然嗤笑一声,大步离开,“只可惜了,金家,要从首辅大人手里断了!”
首辅大人的眼色一冷,周围的气场瞬间强大了起来,吓得身边所有文武百官们立马遁走,不敢久留。
韩纪连忙走了过来,低首行礼道:“首辅大人莫要听信沈大人所言,小辈认为,金家在大人手上,发展已是鼎盛了。”
孔明砚也开口劝道:“可不是,我朝官员尚未有能超越首辅大人功名的。”
一旁的祁温、魏忏连连点头道:“说的是啊,那沈家才发展了几时?不就是仗着有陛下撑腰吗?”
“广平王在世时,哪有那小子蹦哒的时候!?”
“此事归根结底,还是那沈家小姐的错!可惜了,倒没让那沈家付出点什么!”
首辅大人摇了摇头,抬步向外走去,“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去我府上吧。”
“是——”
“不过他沈柿然有一句话确实是说对了。”
“什么话?”
“我金家……”首辅老先生浓浓的叹了一口气,“后继无人了。”
身后跟着的几人,视线一沉,随即出口安慰道:“大人放心,还有建平郡主在。”
“鹭儿那丫头,我只盼啊,她平安。”
……
芙源殿内
所有宫婢太监皆跪,低声:“建平郡主——”
尉迟鹭捏着手中的瓷杯,脸色低沉不已,就差一个爆发的点了,轻笑:“所以,本郡主要禁足一个月了?!”
宣纸的栾公公面上带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道:“陛下也是为了给所有大臣们一个交代,所以才让郡主好生待在宫中,学一学祖宗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