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时,心脏又坠了下去。
尉迟鹭踏步走了进去,微微扫了一眼他房内的新式布局,皱眉道:“我不是让银作局将你的房内装设全换上一遍吗?为何还这么破旧?”
“换……”他关上房门,转过身去,“原来是郡主的意思吗?”
两日前,银作局突然来了一批太监,将他房内的所有装设都换了一遍。
不仅换成全新成套的,就连样式、质地,都是原先他在盛家用过的上等的。
“不然你以为,谁这么好心来管你吗?”她一开口便是嘲讽,听的人心里不舒服极了。
他放下手中的油纸包,低下额头走了过来,“奴不敢。”
“呵!”她低低的冷笑出声,道:“原来你还有两幅面孔呢!?”
在外人面前就是威风凛凛的南归门侍卫长——盛稷,在她一人面前,就成了罪奴之子了?
他真诚道:“奴从未忘记建平郡主的救命之恩,所以在郡主面前,奴就是建平郡主的奴才。”
“是本郡主的奴才?还是那沈诗语的奴才?”
他急忙的跪了下去,道:“奴自然是郡主的奴才!”
尉迟鹭转过身来,倾下身子对上他的燕眸轻视道:“是本郡主的奴才却对那沈诗语摇尾乞怜?怎么,你觉得那太师之位比我外祖父的首辅之位还要好?!”
“奴从未如此想过。”他看向面前只有一寸的人,眼尾处藏着无人窥视的疯狂与掠夺,却被拼命忍住,低哑出声:“奴只是认识沈小姐,所以奴今日才放她入宫的。”
“认识?”她眉目一皱,连带着中间一抹美人痣都生动了起来,要不是屋内光线昏暗,怕是这般明艳动人的场面,会引得众人惊艳发狂吧。
“如何认识的?你不是说你在府上不曾出门吗?”
他微微错开视线,耳尖蹿红道:“盛家当日还在时,锦都城排、排了名人表。”
“什么名人表?”
“郡主未曾听过吗?”他抬起头来,有些诧异,“便是沈家小姐乃是我锦都城第一美人的名人表。”
“与我何干!”她转过身子去,不看他。
他视线这才有些放肆的落在她的身影上,缓缓出声道:“便是我未曾参与过,却也有所耳闻,女子中,她被排在了首位,而男子中……”
首位是他。
锦都城第一公子,盛家玉郎,盛川渝,盛怀,现在的——盛稷。
“是你?!”她重声,回过身来,“怎的会是你?”
他有些受伤,“为、为何不能是我?”
“你说什么?!”她神色一凛,气息冷降。
他急忙低下头认错,“奴说错话了,奴该死。”
都怪他一时情急,没有掩饰好内心的情绪。
她轻嗤出声,压迫道:“盛稷,你一日是奴才,就终身是奴才,永远也别想翻身!”
更别想骑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那样,她会忍不住的杀了他。
盛稷深深低俯,“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