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可以为您除去这些饰物吗?”
郁棠噎了噎,决定不和醉酒的人一般见识,矜持地点点头。
簪子等一应饰物除去,长发如云垂落,几缕从容凛的手指间绕过滑落,容凛克制不住地拈起一缕长发,凑在鼻间轻闻。
淡雅的梅香,容凛闭上眼睛,目光移向殿下发丝绕过的削肩,抬眸看向那净白的下颌,花瓣般的唇……
目光凝住,容凛眼神一点点地暗了下去。
蜡烛熄灭,金红纱帐垂落。
窗下,月色皎洁,树影参差摇动,一阵风拂过,带来冰寒梅香。
这夜,容凛喊了几次水。待一切消停,这才揽着人放松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郁棠比容凛醒得早一些。但是,醒来并不是一件好事,迟来的难受让她紧皱着眉,想要把容凛斥上一顿。
眼睛有些干涩,嗓子也有些哑了,郁棠不不舒服极了。
好在,容凛很快醒了过来,对上殿下指责的目光,心里发虚,有些讨好地问。
“殿下哪里不舒服?”
郁棠眯着的眼睛又闭上,无力道,“哪里都不舒服。”
容凛“哦”了声,起床去了。
郁棠:“……”
气呼呼地睁开眼睛,郁棠皱着眉,有些恼。
想要起身找容凛算账,郁棠痛心地发现,她真的……起不来。
放弃挣扎,郁棠闭上眼睛,眉头皱得紧紧的。
就让他快活吧,等她能起身了,看她不把他斥上一顿。
然后,郁棠就看着容凛又回来了,不禁带了早饭,还拿了药膏。
“殿下喝点水吧。”
郁棠由着他端着碗给自己喂了水。
“殿下要用些早饭吗?”
郁棠摇头,她不想在床上用早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现在竟然不是很饿,明明饿了很久了。
容凛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有些担心,但还是道,“那臣给殿下擦些药。”
陈述的语气,郁棠来不及拒绝。偏偏,容凛一副请求的模样,她没忍心拒绝。
狡诈多端!
等一切结束,郁棠终于又可以休息了。
这一日里,郁棠除了吃便是睡,虽然没有吃多少,但是睡的时间倒是很长。
青萝有些担忧,直到看到殿下身上不太好的情况,只好放下心来。
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一日的休息让郁棠晚上不是很困,便拉着容凛给她讲在北苍的事。
容凛白日是没有休息的,没一会儿便很困了。但是殿下让他讲,他不舍得不讲,只好忍着困讲。
以至于,容凛讲着讲着,便昏昏欲睡起来。郁棠两眼亮亮地看着他,在心里数了三个数,看容凛终于栽倒,这才放下心,把人盖上被子。
然后,郁棠自己打了个哈欠,绕过容凛去熄了灯,小心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盖上被子,也闭上眼睛。
药挺好的,一日的恢复郁棠已经不难受了。只是,一想到容凛,郁棠便感觉难受。
开心地弯起唇角,郁棠想,好在她把人给哄睡着了。接下来,她也可以好好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郁棠的呼吸一点点绵长平顺起来,而一旁的容凛,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在殿下让他讲故事的时候,他便猜到了殿下的用意,因此,他便顺着殿下的心意睡了过去。
其实,在北地的时间,大多是睡不好的,要防着外敌,还要防备一些地方盗匪的袭击。有时候,单是伏击敌军,便要安静地等上几天几夜。
殿下……容凛转眸看向殿下的方向,借着昏暗的光线把人揽在怀里,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