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的花快要谢了吧/郁棠生病,不仅仅是因为这两日心浮气躁,还因为前些时间在宫外常常担忧惧怕。
青萝扶着殿下坐起身,“殿下,太医说了,您这两日要好好休息。还有呢,要保持好心情,才能好得快些呢。”
把青鸢端来的药汤端过来,郁棠皱着眉一口气喝下,接过青萝递来的蜜饯,在嘴里嚼了嚼,这才感觉好受些,点点头。
青萝见殿下脸色有些苍白,关切道,“殿下现在觉得怎么样?”
郁棠往后靠了靠,拇指交叉手指交叠置于腹部,拇指绕啊绕,看上去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我很好,只是……”郁棠看了眼青萝,眼中意味很是清晰。
青萝忍笑,又想到昨日殿下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放弃。
“殿下是想问什么呢?”青萝明知故问。
郁棠扁扁嘴,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下颌下按住,“你明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青萝也不再卖关子,将打听来的事情告诉殿下。
“殿下,容侍卫昨日下值的时候,看上去有些失落。”
“真的?”
青萝点头,即便面上看不出,但是心里肯定是失落的。想到抓药经过时,容凛看过来的目光,青萝勾了勾唇。
错不了,容凛心里一定是有殿下的。
“殿下还是好好养病的好。”见殿下骨碌着眼睛像是在想着什么,青萝不由道。
郁棠闷闷地应了声,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鼻子酸溜溜的。
本就苍白的脸染了粉,郁棠恹恹地抿了抿唇,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青萝,“要喝水。”
这样过了两日,等郁棠病好的时候,勉强赶上霍冉的大婚。
先一日,霍冉还是来了宫里一趟,见她脸上终于有了气色,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因为没有和家里人说,是偷偷来的,霍冉没有多留便出宫了。只是离宫前,霍冉故作生气地道,“你呀,就让我担心吧。”
一看便是关心的话,郁棠见霍冉一身浅蓝离开,唇角噙着笑意。
待霍冉出去好一会儿,郁棠这才有些惆怅地在庭院中踌躇,手中拈着的花早被她转来转去,花瓣落了都没察觉。
青萝端着殿下要的点心过来,见到殿下这幅神情,索性把东西放在一边,提醒道,“殿下,您手里的花秃了。”
郁棠停住步子,低头,莲花花瓣果然落了一地。郁棠也不去捡,只是看着,想到容凛那日送给自己的花,有些沮丧。
慢吞吞地蹲下,郁棠拈起一片花瓣,脆弱的花瓣被指甲划出浅浅痕迹,郁棠莫名开口,“荷塘的花快要谢了吧?”
青萝不解,还是点头,“是啊,殿下还要吗?奴婢去给殿下采。”
郁棠站起身,手中花茎放在一边,裙摆扬起弧度,带起花瓣轻移。
“不用了。”
郁棠道。
身后,青萝看着殿下离开的背影,有些无奈。
把地上的花瓣一片片捡起,和花茎一同放在盘子里,手指摩挲玉盘边缘,青萝神情一顿,想到了什么。
晚间,郁棠正挑着明日要穿的衣物时,青鸢悄悄溜进来,看了眼青萝,比了个完成的手势,笑得贼兮兮的。
翌日,霍冉和沈行远的大婚之日,郁棠一大早便起了。
身为霍冉这边的人,郁棠在人出嫁前,很给面子地到了。只是起得太早,郁棠上马车时,还有些不清醒,以至于驾马的人都没注意。
等到上了马车,郁棠更是困得脑袋一栽一栽。直到下车时,郁棠扶着车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成婚这么麻烦啊,我都起这么早了,二冉岂不是起得更早,啧。”
青萝在一旁劝着,“可是,殿下,一生只有一次呢,当然要好好准备了。”
“即便辛苦些,也是值得的。”
郁棠轻“嗯”了声,忍不住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待眯起的眼睛睁开,一滴泪堕在眼睫上,郁棠眨了眨眼,脸颊便多了道水痕,被她自己擦了擦。
只是,未等郁棠往里面走,晨色熹微里,郁棠眼睛余光瞄到个熟人,脚步不由一顿。
想到方才自己打哈欠可能很丑的样子,以及自己方才的那番话……郁棠心里发苦地抿了抿唇。
不待多想,霍家的管家早迎上来,满脸喜气地道,“给殿下请安,公主殿下,我家小姐就等着殿下了。”
没有耽搁,郁棠快步跟着管家进去。因而也没注意到身后容凛敛起的神色里,不经意的郁闷和失落。
霍府四处挂了红灯笼红丝绸,看上去格外的喜庆热闹。郁棠一路走去,心里却在想。想必沈行远,曾经的榜眼,现今的户部侍郎府上,更加的热闹喜庆吧。
到底是好奇的,郁棠步子不经意带着雀跃。心情好,漂亮的桃花眸更像是两瓣灼灼明媚的桃花,娇妍动人。
赶到时,郁棠看着满目红色,灼目又好看。梳妆镜前的霍冉一身凤冠霞帔,精致的妆容,鬓边点着小巧的两朵红梅,端是艳丽逼人。
郁棠有些惊艳,霍冉此时也注意到郁棠,连忙招手让她到自己身边。
“棠棠,我有点紧张。”
喜婆也知道这位就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