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郁棠脖子有些酸。揉了揉脖子,郁棠看着坐在洞口的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过一夜,郁棠感觉清醒很多,心情也明朗很多。
只要一想到皇兄果然登上皇位,上一世的和亲不会发生,郁棠便高兴地想要跳舞。
可惜,手指碰了碰嘴角,郁棠皱皱眉,又看了眼胳膊上的些许痕迹,心情有些糟糕。
是了,她昨晚摔了一下,不止脸上脖颈上有些擦伤,就是身上也有些疼。
此时此刻,郁棠感觉身上便有些疼痛来。眼神悄悄地瞄向洞口,郁棠慢吞吞地站起身,原地蹦了蹦。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又抻抻胳膊抻抻腿,这才放下心来。
另一边,虽是没有看过去,但是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的容凛:殿下好可爱。
郁棠把身上的干草渣一个个择干净,这才理了理发和衣服,慢吞吞地将手拢在衣袖里走过去。
两人来到外面,有浅金色的日光透过林隙漏下来,郁棠站在容凛面前,眼底映着流光,“容侍卫,带我去洗漱。”
面上镇定无比,郁棠,郁棠却是尴尬极了的。毕竟,郁棠对自己此刻的形象实在抱不上什么希望。
她只希望,自己的狼狈能少一些。
容凛自然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点点头,便老老实实地充当了引路人的角色。将殿下引到溪水边后,又在一旁守着,安安静静。
就像是一个,安静又忠实的影子。郁棠想。
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哗”地一声吸引了容凛的视线,郁棠看了他一眼,容凛复又收回目光。
郁棠撇了撇嘴,心道,影子可没有这么大的存在感,她简直时刻都不能忽视。
“殿下,您脸上还有些擦伤。”
见郁棠一遍遍地将水泼在脸上,容凛不得不提醒。郁棠却不在意,她现在想要干净。
何况,借着水面,郁棠发现那些昨晚还令她大惊失色的“伤口”只是些细小擦伤。
而这样的小伤,若是太医院的太医连这点小伤都看不好,还不如贬他们回家种田。
心里这么想,这样的话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脸上脖颈的痕迹洗掉,郁棠又撩起衣袖搓手臂上的青草灰尘痕迹,搓洗干净,郁棠忍不住想要捋起裤管……
后知后觉地停住动作,郁棠转身去看容凛。此刻,容凛已然十分自觉地背过她,十分守礼。
若是细看,还能看到容凛那微微泛红的耳朵。郁棠抿唇轻笑,放下衣裙,脸上因为沾了水显得格外素白,桃花眸更是映着浅浅水光。
郁棠放下要干净的想法,走过去,在容凛反应前拍了下他肩膀,“有梳子吗?”
郁棠以为容凛没有,只是随口一问。不想,下一刻,郁棠眼睁睁看着容凛从怀中掏出一把木梳,递到她手中。
“新的,殿下若是不嫌弃……”
“当然!”
郁棠盯着那只梳子,动作飞快地卷到自己手中,仔细看了看,看不出多特别,但也知道这是一把姑娘家用的梳子。
所以,容凛想要那梳子送给谁?郁棠心中怀疑。
虽然平日都是由青萝和青鸢替她梳发的,但是郁棠自己也是会梳是。只是,郁棠只会简单的挽发。
发丝乌黑,由素白细长的手指挽着,以一支白玉簪挽住。皓白玉颈露出来,线条优美,细腻莹润。
容凛偶然看到,然后飞快地移开目光。
早上,两人将昨晚剩下的那只烤野兔吃了。容凛本想拒绝殿下好意,但是郁棠十分坚持地和他一起分吃了。
吃过早饭,两人便往山下赶去。和青萝汇合,看着青萝一晚憔悴模样,郁棠心里有些发虚。
只因昨晚她睡得很实,竟是一觉天明。也许,是因为陪在她身边的是容凛。
青萝看到郁棠,泪流不止。尤其想到昨晚殿下突然在自己身边摔下,青萝更是眼睛担忧地上下打量郁棠。
“殿下,您真的没事吗?”
青萝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过害怕紧张,竟是记忆出现错乱。印象里,殿下好像摔下的时候动静持续很久,也就是殿下摔下去很远的距离……
发冷的手被郁棠握住手里,郁棠看着青萝,“放心,没事了。”
青萝更咽地点了点头,眼圈红红的,看上去格外可怜。郁棠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有种劫后余生的轻快。
这是郁棠第一次见青萝哭得这么惨,但是,郁棠只想她安心,不要难受。
昨日留在路上的马车被牵过来,郁棠和青萝再次得以坐上马车。
在马车上,郁棠问起青萝。青萝告诉郁棠她昨晚出事的时候,本来也想跳下去找的,但是被及时赶来的容凛他们制止了。
郁棠:“是容侍卫拉住你吗?”
青萝摇头,“不,是另一个人。”
郁棠点点头,这时青萝才反应过来,原来容凛就是方才所见的少年,又听郁棠说容凛现在是校尉,青萝更是惊讶。
“这么厉害?”
郁棠点点头,心里却是骄傲极了。
那当然!那可是未来的大将军呢!
心里想,郁棠却没有说出来。一方面是因为驾马的人就是容凛。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