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停下,郁棠才发现,程锦带他们去的是一处村庄。
几辆车马在一处人家停下,门从里面打开,程锦撑了伞,把几人送了进去。
早有院子的主人上前请安,程锦道,“殿下,这些都是太子的人,尽可安心住下。”
郁棠了然,先和霍冉把皇嫂安顿,这才松了口气。
待人都走尽,霍冉和郁棠坐在里间,而太子妃已然去休息了。
霍冉有些紧张地握了握郁棠的手,“我们去看看静兰吧。”
郁棠也有些担心,他们一路劳顿倒是无事,只是皇嫂身子越来越重,总是有些担心。
去时,人已经歇下了。跟在太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见两人过来,面色不安地回禀道,“太子妃近来胃口不好,这两日吐得也格外厉害。”
郁棠讶然,“怎会这样?”
郁棠还记得,前些日子她问起这事,皇嫂还说都好。
看了眼霍冉,霍冉脸色也不太好,郁棠有些自责,见里面似有动静,便嘘了声,先和霍冉下去了。
走在廊下,霍冉,“这种情况,要请太医,要请大夫吗?”
郁棠摇头,这种情况不想也知道是皇嫂太过担忧导致。
小院雨水如注落下,雾气腾腾,就连廊下也时不时有雨水被风卷袭过来,沾湿衣裾。
郁棠衣服不幸被沾湿,看着落雨纷纷,心里有些发愁。
霍冉跟着看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阿嚏”两声。
郁棠转过身,“我们先进去吧。”
霍冉抖了抖肩,摸摸鼻子率先进屋,郁棠也跟着进去。
午饭是时下的蔬菜做的,还有些乡野的野菜。至于荤菜,是糖醋鱼和粉蒸肉,以及一盘腊肠炒青菜,还有一锅豆腐鱼汤。
对于农家来说,已经是极其丰盛的了,但太子妃胃口不好,筷子动了几下便停了。霍冉和郁棠心里藏着事情,也没用多少。
用过饭,郁棠站在廊下去看外面。雨已经停了,小院树叶时不时地被风吹落水滴,阵阵凉意袭来,郁棠拢了拢衣服。
程锦过来时,看到的便是如此。
“公主殿下。”
郁棠转过身,“可是有什么事?”
程锦神色关切忧虑,“太子曾吩咐属下照顾好太子妃和公主,只是京中此刻前路难料。接下来,还要辛苦殿下了。”
郁棠点点头,语气客气之余,也带了感激,“让程侍卫费心了。”
程锦:“是殿下职责所在。”
说话间,一阵风吹来,衣袖灌入凉风,郁棠皱了皱眉。
“外间风凉,殿下还是进屋吧。”
郁棠没答,看着四方院落框住的一片天,反问道,“程侍卫和容凛可是熟识?”
摸不准殿下什么意思,程锦如实回答,“是,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毕竟,容凛也是殿下送到太子府府上的。程锦觉得,殿下或许是看到他,想到容凛了。好歹是救过的,记住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可是,程锦也知道,容凛对殿下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因此虽是面上镇定,心里也默默打起鼓来。
郁棠不曾料到他心里所想,即便是知道也不会和他有什么话说。只是,她想到自己方才坦诚自己的心意,方才承认自己喜欢容凛,偏偏凑上如今情况。
也不知,是上天示警,还是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见程锦一脸紧张,郁棠轻笑,“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如此拘谨。”
程锦挠了挠头,尴尬笑了笑,面上稍微放松了些。
郁棠:“容侍卫,他平日可有什么爱好?”
说着,郁棠不由期待地看向程锦,见他还是紧张,“只是随便问问,你随便回答即可。”
郁棠想,程锦是容凛要好的朋友,想来是很了解他的。
程锦还真有些为难,虽然意外公主问这些问题,但他此刻更纠结的是如何去答。
“这个,容凛他,平日除了练武,好像没什么爱好了。哈哈,他平日也会刻些木雕。”
程锦见公主一脸感兴趣的样子,脑门的汗差点冒出来。
说是刻木雕,其实程锦觉得容凛就是瞎刻。一块木头,刻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刻出个形状来,让人摸不着头脑。问他是什么,又一脸神秘的样子,什么也不说。
郁棠确实有些好奇,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容凛会木刻。只是,“就这些?”
程锦被问得心里发虚,但也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内里默默地想,这么无趣的一人,殿下应该不会再问了吧?
第一次被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提问,程锦很是受宠若惊。但是,在经过开始的惊喜后,现在有些心里发苦,怕殿下问出什么他答不上的问题。
郁棠抿唇想了想容凛做木刻时候的模样,心里有些满足。见程锦一脸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程锦抹了抹额头,“是,赶了路,确实有些累了。”
没有怀疑,郁棠点点头,“那你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站站。”
郁棠又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站得手冷脚冷了,这才进到里面。
接下来几日,很是风平浪静。至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