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里,郁棠去景阳宫请罪问安。
这事,太子本来没打算惊动皇上的,奈何昨晚皇上就在皇后宫里。得知这事,好一番生气发怒。
郁棠得知父皇也知晓此事后,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恐惧。
兄长母后可能对她手软,但是父皇却不会,毕竟,他不仅是她的父皇,还是一国之君。
等待郁棠的,是未知。郁棠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涟漪宫换过一身衣服,这才去了景阳宫。
“父皇,母后。”
殿中只有几人,除了父皇,便是母后身边信任的人,虽然知道该来的会来,但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皇后:“跪下。”
郁棠膝盖跪地,两手交叠贴在地面。
“月清,给我鞭子。”
出身将门,皇后娘娘自小习得一身武艺,曾在京中赫赫有名。只是,在有了几位皇子皇女后才疏于锻炼,但一身底子还在。
郁棠从未见母亲罚过他们,但也知道母后打人肯定特别疼。脸色白了白,无意中对上座上父皇失望混杂着担忧目光,郁棠心里一紧,忽然就坦然了。
既然是自己做错了,若能让父皇母后安心,受些罚也没什么。
不过是皮肉之苦,她宁愿这样,也不想去看父皇母后对她失望。
深吸一口气,郁棠心中自责无比。她只想着自己痛快,却是忘记了亲人知道后的后果。
一鞭一鞭落在背上,郁棠咬紧牙关不出声。肩背停止,冷汗一滴滴地顺着苍白脸颊落下,汗湿双鬓,那双桃花眸失去光彩,暗淡脆弱。
二十鞭,只是十下,郁棠便有些受不住了。指甲紧紧扣在掌心,唇上被咬出血来,皇上喊停,皇后置之未闻。
皇后一脸痛色,一边打一边斥道,“让你不自重,让你不守规矩……”
二十鞭终于结束,郁棠的后背衣服也被血浸染,暗红斑斓,更衬得衣领间的一截细白脖颈不堪一折。
皇后放下鞭子,有些气喘,见郁棠身子发颤,也是不忍蹲下身。
“棠棠。”
“母后,我不疼。”看着母后心疼目光,郁棠摇头。
不多时,皇上离开。郁棠察觉出什么,目光恍惚中带些询问地看向母后。
皇后摇头,“没事,棠棠先去上药。”
看郁棠一脸惨白,皇后心里一阵阵地发疼。虽然她也想皇上留下,但近日朝堂上事务繁多,即便是太子帮助,也有得忙。
后宫萧贵妃一方的虎视眈眈,前朝三皇子一派的步步紧逼,昨晚难得皇上过来,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郁棠昏倒了。记忆里最后一幕还是母后心疼地看过来,满眼痛心。
醒来时,郁棠发现自己是趴着的。有些难受,郁棠喊了声“阿萝”,这才发现自己喉咙也有些沙哑。
“殿下喊奴婢,可是渴了?”
被扶着坐起来,郁棠喝完了一杯水,这才感觉好些,问青萝,“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
竟是下午了。郁棠有些恍惚。
“殿下要吃些东西吗?”青萝问。
郁棠点点头,看青萝出去吩咐吃食,眼睛眯了眯,忽然发现些许不妥。
既然她都受了罚,郁棠感觉,阿萝和鸢儿可能也会受罚。有些自责,郁棠又想到父皇看自己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
也不知,现在母后怎么样了?用鞭需要力气的,郁棠现在很担心母后累到。
等青萝进来时,郁棠便问了这个问题。青萝一愣,连忙摇头,“放心吧,皇后娘娘最近两日挺好的,精神也不错。”
“那父皇呢?”
青萝:“……也挺好,不过殿下现在不担心自己吗?”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殿下此刻的样子倒一点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看殿下神情放松,又像是身上的伤不疼一样,但是青萝还记得方才给殿下上药时,殿下在梦里的痛呼。
殿下真的变了。
伺候着殿下用过迟到的午膳,青萝准备退下,却被郁棠喊住,“鸢儿呢?”
青萝:“……她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先歇着了。”
郁棠沉吟,“是受伤了?”
青萝笑着摇头,“怎么会?”
郁棠不信,但也没有难为她。因为郁棠猜测,青萝可能也受罚了,只是坚持着没有下去。
在青萝不在的一会儿功夫,郁棠勉强撑着下床,喊来福嬷嬷,笑笑道,“嬷嬷,能不能帮我找两个得力的宫人,这两天服侍在我身边?”
她其实,是想青萝休息。却不想,青萝这么快回来,打断了她的话,“殿下!”
郁棠也不恼,“那你告诉我你被罚什么了?”
青萝看上去有些扭捏羞耻,“杖刑,不重,除了不能坐下来,不影响我照顾殿下。”
郁棠想,青鸢可能也是被杖打了,有些心疼两人。
谁知青萝有些嫌弃地道,“殿下还是不要担心我们了,皇后娘娘说这事没有外人知道,我和青鸢皮糙肉厚能够伪装,殿下能做到吗?”
郁棠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有些不服气地道,“当然能了。”
这时,福嬷嬷在一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