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得很严,但郁棠还是有方法溜出去。只是,在去与不去间,郁棠有些犹豫。
长风酒楼二楼雅间,郁棠支着脑袋靠在一边,看着了因有些迟疑。
了因今日没穿僧袍,一身素衣头戴斗笠。此刻斗笠搁在一旁,玉手执箸,姿态优雅地享用烧鹅。
一旁还放着酒杯,里面盛着桃花酿。
见他动作迅速又不失优雅地用完半只烤鹅,正在向另外半只努力时,郁棠默默坐直身子,语带敬佩,“想不到,大师的食谱还挺广泛。”
“住持大师若是知道,不会怪罪你吧?”
说实话,郁棠还是觉得了因不是很靠谱。当然,对他的医术本领,郁棠还是很信服的。
了因百忙中抽出空来,帕子擦了擦唇角油渍,瞬间恢复悲天悯人的神情,“阿弥陀佛,出家人也是偶尔也要满足自己口舌之欲的。”
郁棠:“……”
虽然不懂,但是还挺有道理的样子。
“那住持大师知道吗?”郁棠问道。
“知道,不过只要不被人发现,不影响永宁寺声誉即可。”
郁棠点点头,觉得还挺好的。了因收回目光,一脸意味深长。
郁棠被看得精神一震,警惕地看着他。
了因喝了口桃花酒解解腻,看郁棠一脸心疼,不由好笑,“听说殿下被皇后娘娘关在宫里,此次出来,皇后娘娘知道吗?”
郁棠听他这么说,只觉无奈,“我正是为此而来。”
看着了因,郁棠,“母后挺相信你的,你就不能在母后面前给我说说好话吗?”
了因:“殿下知道,了因不入宫城。”
郁棠也感觉自己这次是病急乱投医了,但她好不容易偷跑出来,“那你就不能替我想想办法?”
了因微讶地挑挑眉,“其实殿下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来找小僧相助,还挺意外的。”
郁棠看看他没理他,他现在只想找个让母后信服的借口让她去南疆。
看着了因一脸与他无关的样子,郁棠:“你不会,早就算准了母后不允许我去南疆吧?”
了因无奈放下酒杯,微微笑道,“殿下误会了。只是,皇后娘娘确实没有让殿下去南疆的可能。”
郁棠眉梢微挑,有些生气,“你耍本宫?”
了因无可奈何,苦笑道,“是殿下逼得太紧,小僧只能出此下策。”
郁棠手指攥得紧紧的,只觉得这和尚实在太过气人。
“殿下不要生气。”了因语气镇定地道。
郁棠:“……我可以打你吗?”
了因笑着摇头,“殿下要稳重些,不然气到了自己便不值当了。”
郁棠觉得这和尚真的太让人生气了,但是她也不能把对方怎么样,只觉得更郁闷了。
最后,郁棠气呼呼地道,“赔我的桃花酿,和我的烧鹅。”
了因慢条斯理地用完剩下半只烧鹅,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喝了杯桃花酿解腻,又品味地饮了好几杯。
“殿下不要生气,好事很快发生,殿下还要耐心等待才是。”
郁棠有些意外,问他,“现在不能说吗?”
“当然,天机不可泄露。”
郁棠趴在窗子上,看着一身素衣的和尚衣带风流扬长而去,身段潇洒,仿佛话本里的白衣侠客。
呵呵,不过是个贪吃的和尚!“碰”地一声酒瓶磕在桌面,郁棠对着空酒瓶一脸郁闷。
身旁穿着藏蓝小厮服的青萝和青鸢见殿下一脸郁闷,青萝不由小声问,“殿下,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郁棠:“不,我要去玩。”
被闷在涟漪宫几日,她快要被闷坏了。
青鸢,“殿下,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呢?了因大师已经走了。”
郁棠:“当然是,去一个好地方。”
此时已是未时末,春光正好,只是接近黄昏。天光云影,暗金色的光拂过绿柳,河中波光璀璨生辉。
郁棠因为偷跑出宫,穿了一身雀蓝男子衣袍,腰缠玉带,玉佩垂坠,身姿修长,面容清秀俊逸。
身后,是着藏蓝小厮服的青萝和青鸢。
这是他们第一次扮男装出来,青萝和青鸢俱是新奇,只有郁棠一脸自信走在前面,好像很是寻常。
青萝有些紧张,看着前面走路带风的自家殿下,不由扯了扯青鸢,“殿下这是第一次这样出来吗?怎么看上去这么镇定?”
青鸢也有些茫然,“不清楚,可能是和玲珑郡主出来的时候这样打扮吧?”
青萝皱了皱眉,只觉得殿下都被带坏了。
青鸢倒是觉得挺好,“没关系呀,只要殿下开心就好了,纠结什么。”
青萝叹气,看着青鸢单纯的笑,一时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
青鸢乐颠颠地跟着自家殿下,只是越走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从东市到西市,三人大概走了三刻钟时间,一路走走停停,郁棠倒是很乐意宠着他们,给他们买些好玩好吃的。
只是,小厮和侍女总是不同的,青萝时刻注意着自己此刻伪装的身份,在青鸢要糖葫芦的时候提醒了她一句。
青鸢看看青萝,又低头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