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以为这就是自己今日份的所有郁闷了,但是没想到,青鸢带回来的消息,更让她生气。
甚至,郁棠都不想去国公府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郁棠默不作声扣紧掌心,掀了掀眼皮。
青鸢见她淡漠脸色,迟疑了一下,应道,“是。”
郁棠也有些恼了,脸色因为生气有些发白,“难道你没告诉他,这是命令,不是询问吗?”
“还有,什么叫自认为自己做的雪人不好看,就不做了?本宫是在询问他吗?竟敢无视本宫的命令——”
郁棠顿了顿,接道,“看我不让皇兄好好惩罚他。”
这下,不仅青萝,就连青鸢也怔住了。
毕竟,身为公主殿下从小跟着长大的侍女,都知道殿下常常嘴上说要“和谁谁告状”,但从来没有一次真正落实过,不过是撒娇口吻的气话罢了。
青鸢之前只是怀疑,但现在却是迟疑了。谨慎地看了眼青萝,青鸢有些担心地低下头。
毕竟猜测是猜测,但是若真变成现实,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青鸢虽然常常想殿下和容侍卫比较配,但也只是开玩笑地心里想想。
郁棠绷着张脸,似乎也察觉到这话的语气不太对,有些沮丧地耷拉下唇角,无意识地委屈着。
“我待他那么好,他居然连个雪人也不愿意堆给我,枉我,枉我把他当弟弟看。”
看着青萝和青鸢炯炯看来的目光,郁棠轻叹一声,“好歹我也给他包那么大一红包,真是看错他了。”
郁棠这样说着,却也没做什么。就好像嘴上说过了,这事就算翻过去了。
也只有郁棠知道,她心里不是不在意的。容凛对她感恩不感恩,尊敬不尊敬是一回事,但是她自己知道,容凛在自己这里是特殊的。
但是一个人对别人好,是自己的事情,别人愿不愿意回以同样的好,那是对方的事情,强求不得。
郁棠早在上一世便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具体面对又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容凛……郁棠躺在床上,在床上翻了个身,透着浅浅月光的眼睛仿佛漾着水光。
她这天,还是没有去成外公府上。
翌日清早,郁棠从景阳宫出来,便坐上了去国公府的马车。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了因大师的缘故,近几日拜访国公府的客人也有很多。
昨日了因没有登门,今日上午了因便来了。郁棠在府上一边捏着绣绷和嫂嫂学着绣蔷薇,一边等着了因的到来。
宁氏这几日常常见到她,对她也很是亲近。而这些时日,也足以让人发现郁棠过来国公府的目的。
宁氏把手里的兰花收了尾,暂时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边轻揉手腕,闭上眼睛缓解疲劳,一边问道。
“棠棠,你这几日总是见了因大师,是因为有什么要求吗?”
见大师,自然是有所求。郁棠这点不能否认,但是和隐瞒青萝他们一样,郁棠神神秘秘地解释,“我最近对佛法有些研究,有些问题想要请教大师。”
然而宁氏不知她有所隐瞒,只以为她说的是实话,问她,“可是,皇后娘娘对佛法研究也颇厉害,棠棠才开始研习佛法,先求教皇后娘娘岂不是正好?”
郁棠眼睛眨了眨,“可是,母后最近事情很多,不像了因,了因大师有空闲的样子。”
宁氏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点点头,略过此事不提。
不过,到底是对郁棠和平南王府世子的事情有些关心,宁氏看着郁棠促狭地笑笑,小声问。
“听说棠棠和世子最近相处很好,世子做了殿下很喜欢的雪人点心。”
郁棠有些郁闷,因为容凛拒绝给她做雪人的事情,她不知为何联想到容凛昨日不看她,似乎是从她送白曜离开的时候开始的。
虽然不太好,但是郁棠现在,还真不太想听到白曜。
然而宁氏没有发现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只是觉得两人真的很般配,一绝美一俊俏,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惜,郁棠因为不乐意听到白曜,连带宁氏的话,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以至于,听到了因给外公检查完身体后,郁棠几乎是很快地就离开和宁氏告了辞,去寻了因了。
老国公的身体看似硬朗,实则暗疾颇多。多年来凭借毅力闯了许多难关,但积劳成疾,最近几年尤为难过。此次有了因大师出马,倒是减轻了许多痛苦。
听到郁棠又寻过来的事情,老国公捋着花白胡子笑了笑,看着了因,老国公又笑了笑道,“我这乖孙女,倒是和大师很有缘。”
明明是故意“偶遇”,还硬说成有缘。即便是脸厚如连衡,也觉得脸皮有些发烧。不过连衡不怪外公,只怪郁棠太能折腾了。
找谁不好,偏偏要找上这么个人,还偏偏是在大容国很有名的了因大师。
连衡知道郁棠的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因此,送了因出去的路上,连衡忍不住问,“大师,棠棠她找大师,是有什么急事吗?”
郁棠正巧赶上,不禁气急败坏地看向连衡,然后一脸警告地看向了因,看得连衡忍不住瞪大眼睛。
他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