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摇头,她是担心很多,但是这些事,她即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若是要人相信,她还需要些依据,需要些信任。
毕竟,夺储是大事。况且,有许多事情,和前世已经不同了。
看着远处花树上挂着的红色小灯笼随风摇曳,郁棠忍不住出神。
“殿下?”
见公主直愣愣地看着某处发呆,青萝看她面色发白,不禁担忧地开口。
郁棠回过神,小声问青萝,“父皇最近身体可好?”
青萝疑惑地看了看公主,还是摇了摇头,“殿下,陛下的情况,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是不能随意打听的。”
而且,青萝有些不解地道,“何况殿下每日都能见到陛下,陛下看上去也身体很好的样子。”
郁棠“嗯”了声,依然忧心忡忡的样子,看得青萝忍不住睨了眼青鸢。
青鸢满脸无助,但也不得不在青萝的威胁下握了握拳,在郁棠奇怪的目光中来到殿下面前,然后一脸严肃地道,“殿下,奴婢给您变个戏法。”
郁棠虽是心中忧虑,看向青鸢时,眼中已然带了温和,“嗯”了声。
青鸢有些得意地看了眼青萝,然后把拢在袖中的手伸出来,然后张开掌心给两人看。
“什么都没有哦,”青鸢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模样,“看好了。”
郁棠起了些兴趣,目光落在青鸢手中。然后只见青鸢手掌摊开又合上几次,一声轻笑,青鸢两手一握,左手朝右手拉了一下。
右手打开,竟然拈了一枝红艳艳的梅花。
青萝十分捧场地拍了拍手,郁棠有些惊喜地看她手中,好奇心起地要去看她的袖子,青鸢把花递给她,一溜烟地小步走了。
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看了郁棠一眼,一脸恃宠而骄的任性模样。但是郁棠的心情确实好了许多,忍不住也快步追了过去。
身后青萝也不得不跟上去,暗暗觉得还是青鸢有办法。
再次回到宫里,郁棠感觉身上出了层薄汗,忍不住让青萝唤人给自己抬了水沐浴。
只是还没享受沐浴的快乐,郁棠先跟母后跟前的传话宫女去了景阳宫。
以为母后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郁棠只匆匆擦了擦便换了身干净衣服过去。去时,让人意外的是,太子也在。
“皇兄?”郁棠有些惊讶。按理说,这个时候皇兄应该已经回了太子府。毕竟,明日便是除夕。
看向郁棠时,太子脸上难得的严肃,皇后也是,郁棠感觉到了些紧张。
“不知道母后找我有什么事情?”郁棠看着母后担忧目光,不禁忐忑道。
皇后按了按眉心,示意太子说。太子只犹豫了片刻,便直言道,“从宁王府传来消息,宁王世子有意要做驸马。”
而大容的适婚待嫁公主,只有郁棠。
郁棠不理解,也不接受,秀气的眉忍不住紧紧蹙了起来。
但郁棠并不怀疑皇兄说的话,往其他府上安插探子是每一个皇子的基本素养,何况,高官士绅和高门贵府也会如此。只是,怎么会如此呢?
郁棠自认为自己不是十分绝色的人,不值得戚玉轩放弃他的大好前途。毕竟,尚了驸马,即便能够做官,在大容也是有限制的。何况,郁棠打心底里讨厌宁王世子。
所以,他们是因为皇兄的缘故才要让戚玉轩娶了自己?因为自己不再信任戚玲珑,不能为他们所用?
即便曾经郁棠和戚玲珑在一起时,不曾透露过消息给他们,但是,她和戚玲珑的关系确确实实让母后和皇嫂他们伤了心。甚至是,她无意中的一些行为,也可能透露了什么。
郁棠越想越是恼火,只是在皇兄和母后面前,她不愿意失态,“皇兄,母后,棠棠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世子。”
说着,郁棠还是忍不住蜷了蜷掌心。怎么说呢,还是觉得很羞耻,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竟还是容凛,在北苍幽都救了她的将军。
一身铁铠,双眸漆黑且耀目,却又暗藏着锋芒和隐隐的不驯。
太子看了皇后一眼,想到太子妃的叮嘱,眼中划过无奈,但还是道,“你可想清楚了,此次是宁王世子主动要娶你。你若是反悔了,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郁棠:“……”
郁棠奇怪地看了眼皇兄,总觉得他怪怪的,“为什么皇兄会以为我对世子有好感?”
太子因为她的语气怔了怔,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你皇嫂猜的。”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郁棠默默无语了。原来她上次解释了那么多,皇嫂竟还是对她有误会。
皇后显然有些惊讶,惊讶郁棠有心上人的事情。看太子的神情,似是早就知道,但也来不及去问,只是看着郁棠,忍不住道。
“棠棠有心上人了?”皇后轻声问,仿佛是怕打碎了此刻的沉默,又像是不敢置信。
郁棠虽是羞窘,还是故作淡定地点点头。
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她有心上人这个“谎话”,如今也是越说越自然了。
郁棠刻意忽视内心的紊乱,郁棠矜持地点了点下颌,“所以,母后,皇兄,除了他,我是不会嫁给其他人的。”
皇后难掩激动,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