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郁棠的话,皇后也没说信或不信,只是看着她,有些疑惑,“那你是为何去寻大师?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郁棠摩挲着手炉表面细腻纹理,故作欢喜地道,“上次大师为我解了梦,我这几日也没再做噩梦了。”
“此次去,是为了感谢大师。”
想到郁棠上次从永宁寺回来说过的事情,皇后也觉得她的做法很对,点了点头,又提起另一件事。
“听说你昨日见了平南王府的世子,感觉白曜如何?”
听着母后直白的话,郁棠只觉得她就差说自己对世子有没有看法了。
其实她昨日回到宫里,仔细想了想,便觉得白曜的出现有些凑巧。之后想想,或许表兄带自己出去的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为了凑这个“巧遇”。
本以为是外公那边为自己的婚事着急,没想到,母后看上去也有些急的样子。
小动物一样依偎在皇后身上,郁棠忍不住撒娇道,“母后,我还小嘛。”
皇后对她的亲昵很是受用,但是也用心替她张罗。关于白曜的事情,还是今日上午兄嫂过来告诉她此事,她才知道。
只是没想到,那位世子殿下竟然对棠棠用情至深,隔了两年的时间还把棠棠放在心上。除了有些远外便没什么问题了,也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皇后想,只要世子对棠棠用心,两人若两情相悦,即便不舍,她也想要两个孩子幸福。
拍了拍郁棠后腰,皇后扶着她让她坐好,面上带着笑意,“听说世子爱吹笛,也擅长琴曲,你喜欢箫,正好琴箫合奏。你们又都爱诗词,兴趣也相投,算是夫妻相合了。”
对于白曜,皇后印象也不错,因此看着郁棠,忍不住想象了两人在一起的样子,只觉得般配极了。
郁棠却觉得心下惶惶不可安定,太快了,而且也太远了。
猛然间,郁棠察觉出什么,捕捉到母后眼中的一丝忧愁,不由握住皇后的手,“母后,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皇后笑笑,摸摸她脑袋,一脸轻松温和,“没有,棠棠怎么这么想?”
郁棠抿了抿唇,有些伤心地低喃道:“那母后为什么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呢?那么远,若是去了,也不知一年里能不能见上一面。”
眼睛时不时地抬一抬看看母后,郁棠忽然低垂着眼睫,神色低落,声音也夹杂着委屈。
“是不是棠棠惹母后生气了,母后要将棠棠嫁出去?”郁棠只要一想到上一世和亲后孤独无依的生活,便觉得胸口又闷又疼。
皇后见她伤心极了,不由将她揽在怀里,哄道,“不是的,母后永远爱棠棠,永远不会生棠棠的气。”
“那母后为什么要把我远呢?”
郁棠看向母后,总觉得她有些心事重重。忽然想到什么,郁棠不由低着头,睁大了眼睛。
不会是,皇兄发现了三皇兄的阴谋吧?所以担心自己是被殃及的池鱼,要把自己送走?那上一世为什么不送自己走吗?
忽然,郁棠就想通了。也因此,对自己上一世的不懂事给狠狠气到了。
谁能想到,自己能那么傻呢?又如何能想到,自己待戚玲珑一腔真心,却落得那样下场……想到母后上一世临终前可能对戚玲珑和三皇兄有那么一刻的美好幻想,郁棠忍不住心口疼地抽了一下。
皇后没有和郁棠多说什么,只是见她看上去有些伤心,好生安慰了一会儿。
看着郁棠姣好的桃花眸璨璨含星,带着丝丝的忧伤,皇后便觉得心疼不已。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察觉到了萧贵妃的野心,以及三皇子藏在温润谦和外表下的精明锋锐,只是,到了最近,越发明显罢了。
虽然在皇上立储的时候,皇后就已然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身体似乎出了点小问题,皇上也是。
她只是简单的风寒,太医说医治起来并不困难,难就在皇上身上。早年征战积累下来的伤病,和为了大容夙兴夜寐积累的劳损,都让他身体每况愈下。
皇后看着心疼,更多的却是为两个孩子感到担忧,大女儿早已远嫁,太子也有手腕不必她太过担心,因此便剩下单纯的郁棠了。
虽是从那次醒来后,郁棠看上去成熟了很多,但是在皇后眼里,郁棠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下颌磨蹭了郁棠发顶,皇后语气有些轻松地问她,“听太子说,你最近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可是真的?”
郁棠愣了愣神,才想到上次在太子府自己说过的话,不禁高兴地道,“是啊,从那次醒来,做了那些噩梦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是吗?”皇后将信将疑,看着郁棠有趣的反应,心这才放了下来。
“当然了,我发现玲珑是三皇兄那边的人,她以前也不是真心待我好,所以我才不和她玩。”郁棠别扭又委屈地道。
“我们棠棠懂事了。”皇后夸她,郁棠忍不住反驳,“母后,我都是大人了,您还拿对待小孩子的态度。”
说着,郁棠忍不住赌气地侧过身,半晌没听到母后说什么,又忍不住转回来,看着母后温柔的轻笑,心里一下子就软了。
一把扑到母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