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给容侍卫的药,麻烦你送进去了。”
青萝过来时,容凛依然因为杖责昏迷了,接待她的是方才扶容凛回屋的程锦。
见公主这么关心容凛地送来伤药,程锦笑着道了谢,心里却有些发愁。
也不知怎的,那被容凛带回来的小狼崽弄开了容凛的柜子。若是如此便也罢了,但那小崽子还钻进去把藏在里面的箱子也扒拉开,里面的东西也被弄了出来。
程锦想,八成是容凛和那小狼崽天性相克。
东西弄出来时,侍卫长也因为小狼崽的事情过来兴师问罪,正巧把那些东西也瞧见了。
也不知太子殿下之后会怎么苛责容凛。不管藏着那些东西是什么原因,但是就容凛宝贝的样子,想不到他喜欢殿下都难。
看着手里的伤药,程锦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是个乐观的性子,但是眼前这事,却不容乐观。
单纯善良的殿下,若是知道容凛对她抱有那样的想法,也不知道会如何生气。
这般想着,手中的伤药似乎也变得烫手了些。
回宫马车上,青萝和郁棠道,“殿下以后真的不见容侍卫了?”
虽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看着殿下忧愁的脸色,青萝有些担心。
一旁青鸢很是不解,“殿下为何不见容侍卫,是因为容侍卫得罪了殿下吗?但是殿下还给了他伤药。”
青萝暗暗瞪了青鸢一眼,郁棠摇摇头,有些惆怅,“他没得罪我,只是我觉得,青萝之前说得很对。”
“我对他太特殊了,会让人想多,对容凛也不好。”
郁棠:他似乎有些喜欢我了,若是见不到我,或许心思就慢慢淡了,对他也好。
青萝暗自满意地微微点头,虽然殿下是为了容侍卫着想,但是以后不见面了,殿下也容易淡了心思,或许哪天就忘了。
不过是个侍卫罢了。
只有青鸢思索许久,好奇问,“那他日后若是受欺负了,殿下也不管吗?”
郁棠抿唇思量,喃喃道,“我若是管了,他若是依赖了我,或是那些人嫉妒心起,对他更是不好。”
“我总不能,一直守着他。”
青萝没好气地瞪了青鸢好几眼,安慰他们失落的殿下。
“那殿下日后便不去管他了,听今日那侍卫长说,容侍卫还是个厉害的,太子那样知人善用的人,自然会好好培养他。”
“这样,容侍卫日后或许会更厉害,便没有人敢欺负他了。”
这话戳在了郁棠心坎上,郁棠桃花眸弯成月牙,潋滟含星,像是汪着浅浅一湾湖。
“只是,他若是受伤了,记得送些伤药过去。我虽然不能出面,但是你们还是可以的。”
想到皇兄方才说过的话,郁棠,“而且,容侍卫一副好相貌,很招小姑娘喜欢的。”
青萝和青鸢对视一眼,均品出了对方的无奈。
说得好像殿下不是小姑娘一样。
不过,这话着实大逆不道,青萝换了委婉的话,“殿下,您日后还是不要这么说了。”
“嗯?”
青萝见自家殿下一点也没发现,只得直白道,“殿下您年纪也很小,这样的话,有点不符合您的年纪。”
郁棠了然,随即忍不住想笑。她的年纪,上一世,她也二十来岁了。
虽是不曾经过人事,但她上一世确实是嫁过人的,无意中也会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话自然显得老气了些。
郁棠垂眸笑笑,“我下次注意。”
青鸢:“殿下近来脾气越发好了。”
“是吗?”郁棠倒是没发觉。
不过,相比上一世,她确实是脾气好了很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后,能有如今的平静,父皇母后仍在,她内心只有感激。
开始几日,郁棠常常觉得自己在做梦,以为眼前的一切美好皆是幻影,还常常做噩梦。
若用八字形容那时的状态,便只有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了。
但是如今,她已经接受了眼前这一切,她会好好筹谋,避过上一世的灾难。
回到宫里,郁棠想及昨晚的事,还是在见了母后之后,去看了和生。
“殿下似乎对小皇子很在意?”
郁棠有些闷闷不乐,“自然,他如今不能见到冯娘娘,是我的错。”
青萝吃惊,“殿下怎么会这么想?”
“但是……”郁棠内心,我确实是因为冯娘娘和东临质子的事情才去关心他们。
“殿下,若非是您,和生或许不能度过这个冬日。只是和冯娘娘短暂的分别,难道还有命重要吗?”青萝忍不住反驳殿下的话。
总觉得,殿下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一样。青萝觉得,殿下做的,明明是一件大好事。
看着殿下脸色缓和了些,青萝忍不住道,“殿下您可知,在那饥荒艰难的时候,为了能够存活,便是自己的孩子也舍得交换出去呢。”
青鸢看着殿下,又看看青萝,忍不住疑惑,“殿下您明明做了件好事,便是冯娘娘也感激您,您怎么就觉得是自己的错呢?”
“是哪个在殿下跟前嚼舌根了吗?让奴婢撕了她的嘴巴,让她乱说。”青鸢愤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