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缓缓向上。
对上了男人那双痞冷地黑眸。
人声嘈杂下,二人好像周边好似都消音。
只有手机听筒里面还有老人的声音时不时的说着话。
“怎么了?”
“你那边怎么那么大的动静?”
闻鸢缓缓地将自己的脚放下来,所有地情绪都隐匿下来,慢吞吞回答:“没什么。”
“我的话你当一回事,上次带回来的那小子还行,起码是个有眼力见懂规矩的,长得也好,现在这种快餐爱情的时代,你别错过了。”
肉眼可见地。
眼前的男人眉梢微妙地上扬了些许。
闻鸢神色仍旧的艳毒冷静:“嗯。”
挂断电话。
她才看向对方,表情其实并不热络,反而像是不认识一样,转身就走。
那种冷漠和蔑视但凡她面前的人心里不够强大,便会忍不住内心惊颤而自卑。
可这个人是墨清秋。
世上最不把脸皮当一回事的男人。
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向被告席的后方位置。
墨清秋舌尖舔了舔后槽牙,好像挺痞地笑了下,但不甚明显。
啧。
真辣。
够泼。
许是因为他片刻的走神,前面的男人察觉,一双阴刻的眸子扫过来:“怎么,在这庄重之地都能勾搭起来?”
墨清秋在手中掂着车钥匙,语调又冷又无所谓:“那倒没有,那不是什么好撩拨的妞儿。”
庄怀隽淡淡一瞥那骄傲的背影,没说什么。
其余的,他仿佛也根本没把落在他身上的那些视线当一回事,就那么迈着长腿,一步步地走向了最前方的听审位置。
随着他的到来。
那些知道他大名的人都表情错愕地一步步让开。
没人敢触霉头。
何道商会的庄先生。
国际上有名地zj家族的掌权者。
哪儿是他们能够轻易攀谈和开罪的。
这样一位大人物,怎么会纡尊降贵在今天这个场合?
这是许许多多人内心的真实写照。
就连裴禹城这样接触了无数大人物的人都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庄怀隽这个人性情难以捉摸,想要见到他本人本就难如登天,现在轻易出现在公众面前,很容易掀起一阵风浪。
热点很容易被他抢走。
裴禹城左思右想,还想抬步过去。
他打算跟庄怀隽聊聊。
法庭比较大,他横跨过来的时候,许多的有到场资格证的媒体人已经将镜头追过去。
可裴禹城还没到跟前,就被拦住。
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那一身的肃杀之气叫人无端的脊背发麻,好像下一瞬就能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一般。
裴禹城看着男人,下意识认为这个男人就是庄怀隽的手下,语气也就随意了许多:“麻烦让路,我找庄先生有事相谈。”
墨清秋双手环着胸口,漆黑的眼瞳审视着裴禹城,嘴角噙着轻蔑:“您是哪家哪户?”
裴禹城当下就一噎,心中不痛快升起,竟然不认识他?
“裴家。”
“呦,裴家裴昀江先生?”
裴禹城脸一沉:“裴家二房。”
“嗤。”
几乎是毫不遮掩的一声轻嗤。
透着浓郁刺骨的轻视。
“区区二房,有什么资格来见,别说,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墨清秋意味不明地笑着,眼里是冰冷地,那股煞戾气场张牙舞爪地没任何的界限,好像能捏死他,也只在一念之间。
裴禹城惊愕。
这个人是什么东西?!
他就算只是二房,但是他在京城仍旧是地位尊崇!
岂能由一个小喽啰来作威作福!
他黑着脸,看向墨清秋身后安然地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庄先生,我来,是想说这边位置太过嘈杂,楼上有绝佳的听审区域,不过你身边这个,也确实是没有规矩。”
今日,无异于是拂了面子。
这么多人,甚至这么多媒体都在看着。
庄怀隽还能纵容?
须臾。
那边的男人才动了动,纤长的睫羽掀起,一双琉璃眸郁沉不明,纵然气场平平,好像没什么杀伤力。
“墨。”
“聒噪。”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语气轻飘。
墨清秋抬手,直抓裴禹城的肩胛骨,好像没用什么力度,就将人生生地提到了三步开外的位置,裴禹城几乎是踉跄而退,整个人言语形容不出来的狼狈。
伴随着涌来的注视。
裴禹城睁大眼睛,“你们……”
墨清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上力道却骇人,唇边像是在笑:“在法庭,你最好让我守点法。”
说完。
松开手。
裴禹城硬撑着没摔倒。
但是骨头好像要碎了一样疼痛。
他一辈子身居高位,却没想到被如此公开打脸!
这个插曲令人震惊,偏生谁也不想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