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态度格外的反常。
这种莫名的阴森感,流窜周身,叫人不知缘由的脊背发寒。
最终,还是警方人员去控制了他。
生生地拉走。
宋戎颜跌落在椅子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不想这样的,可是多年以来积压的全部爆炸开来,让她痛苦不堪,好比又一次经历了当年的种种。
亲眼看着父亲的尸骨,奶奶急火攻心,生生气死,她十一二岁一个人披麻戴孝,送两个亲人出殡下葬。
灭顶之灾不过如此。
她可以忽视自己后来在黑市遭遇的一切。
可是她没办法,原谅父亲那样的铮铮英雄死而无名。
不知过了多久。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一如往常那样又似乎愈合伤疤,起身走出门。
沈周懿就在外面等着,不允许两个人同时进去。
她看到了宋戎颜出来,女人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情绪,似乎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必须强迫自己最快速度沉静下来,不能将伤口暴露出来。
“回家?”
沈周懿也不多问,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了。
宋戎颜已经很疲惫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睡一觉,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好。”
再次回到了别墅。
宋戎颜也不吃东西,闷头就睡。
沈周懿一直陪着她,一如过去那样,小小的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长大。
到了傍晚时分。
谢宿白打来了一个电话。
他人没去医院,直接去了公司。
甚至没有来看宋戎颜。
“她怎么样了?”男人声音哑的厉害,听着很是虚弱。
沈周懿从房间里出来,揉了揉眉心:“在睡觉,去见了一下那个人。”
沉默了一阵。
“她包包里,夹层最深的地方是她的药,记得给她吃。”
沈周懿顿了顿,看向窗外昏沉不明的天,缓了一口气,沉重的问:“她究竟是什么病?”
又是长久的沉默。
“谢宿白,你要是真为她好,就说明白。”
“抑郁症。”
沈周懿一愣。
谢宿白说:“重度抑郁,已经到了厌***神不振,也整夜睡不着的地步了。”
一字一句,似乎都扣上了沉重的枷锁。
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沈周懿猛然回过头,盯着宋戎颜所在卧室的那扇门。
喉咙似乎被尖锐的利器刺穿,让她声带发不出声音,闷着、疼着、
重度抑郁……
重度抑郁……
宋戎颜从小到大,永远那么明媚,她活的无拘无束,好像大大咧咧地怼天怼地,在娱乐圈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从不受欺负,有仇就报,本应该,她最不应该是这种结局的。
曾经,她一度已经以为,宋戎颜在慢慢治愈自己。
她在走出来的路上。
可为什么……
谢宿白声音鲠了一下:“已经三年了,重度抑郁已经三年,她从未说过,一直自己藏起来,要不是当初我不放心她吃的所谓‘维生素’让人去查,恐怕永远都会被她隐瞒下去。”
所以。
他才不敢让宋戎颜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
他只担心她情绪崩溃,会造成更严重的伤痛。
他原本想要慢慢去与她沟通,慢慢地治愈她,抚平伤口。
他小心翼翼着,一举一动都怕触痛了她。
却被陆姿琦毁了这种平衡,他才那么的生气,气到恨不能杀人来泄愤!
世间似乎死寂了。
沈周懿跌坐在沙发上,她不停捶着自己的胸口,窒息的感觉在上涌,她狠狠地闭了闭眼,只能去翻找自己的厌恶,去压下因为冲击太大而引起的病。
“……嗯,我会看着她。”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她并不是什么爱与人多交流想法的人。
近乎冷漠似的挂了电话。
在客厅坐了很久,久到她脊椎都开始麻木。
沈周懿这才走到门口,轻轻地推开门,然后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上床,从后抱住了宋戎颜,感受着她消瘦到近乎只有骨头的身体。
她闭了闭眼。
宋戎颜似乎根本没睡着,拍了拍她的手:“干什么?突然这么腻乎?”
沈周懿轻着声:“想到了小时候,你就爱这么抱着我的。”
宋戎颜像是难得的笑了笑,“都多大了。”
“多大也一样,等看着那个人审判结束,我带你去旅行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工作就停了,跟闻鸢一起。”
宋戎颜眯着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心好像热起来了,她还是挺向往的。
“好吧,勉强答应你,不过我电影快上了,你们先包场了再说。”
沈周懿忍住了情绪,“听你的。”
*
*
晚些时候。
裴谨行回来了。
他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推开一道缝隙,看到了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个女人,他顿了顿,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