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不算特别的大,周围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绘画素材,画架,学生留下的各类画板,堆砌出与其他教室不同的氛围。
左侧是一扇窗。
和煦的阳光透过剔透的玻璃,柔和的落在前方女人身上,她黑卷发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金色光泽,红唇勾勒着婉婉的弧度,气质淡然素净,五官却极具韵味,丝丝缕缕的温,点到为止的清艳,出尘的不染烟火气。
无论走到哪里,都叫人忍不住多多看几眼的长相与气质。
陆俞冉恰好抬起头,看到了沈周懿,微微地惊讶了下。
她旁边的蒋一尤则脸色登时不好看,她蹭的站起来,望着刚刚进教室的沈周懿,有些难以置信,“你也来这儿上课?”
她声音挺烈的。
其他同学都纷纷侧目而视。
但是蒋一尤心情更加不快了,她在沈周懿这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二十来年,她从未丢过那么大的人!
沈周懿眉梢轻扬,“如你所见。”
蒋一尤气结,“真是晦气!仗着自己有闻……”
话没说完。
她有些胆寒地打了个寒颤,还是闭上了嘴,没有直接叫出闻鸢的名讳,毕竟闻鸢可是学校其中一任股东,手握大权,真要是惹了那个女罗刹,她毕业都恐怕不顺利。
“尤尤,别闹。”
陆俞冉看着她温吞说。
蒋一尤心里不服气,恨不能立马上前去撕了沈周懿那假惺惺的假名媛做派!装什么!
“她还真是学画画的,就是心不干净,玷污这专业了。”蒋一尤环胸,冷笑而视。
其他同学大都认识陆俞冉,这是美院最具有天赋,且前途无量的陆家二小姐,陆家在京城也是高门大户,分量不一般。
蒋一尤则性情跋扈,挺多人吃过亏,也不再与她结仇。
对于这个吵嚷情况,大家都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沈周懿却走上正前方的讲台,温柔又有力量的眸子环视一周,“同学们好,我叫沈周懿,很高兴认识大家,接下来,我将作为各位的综合绘画老师来授课,希望能给大家一段不错的学习感受。”
一句话。
犹如清水下了油锅,生生激起层层激浪。
久久不能平息。
蒋一尤惊愕地瞪了瞪眼。
半晌蠕动不出一句话。
脸色肉眼可见的发青。
——沈周懿就是那空降的副教授?
她凭什么的?!
这么年轻,就能获得这样的位置,她当她是什么世界名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名誉?
现如今,她得罪了沈周懿,这个女人岂不是会借着老师身份整她?!
不止是蒋一尤。
陆俞冉都神情暗了些许。
她在想。
沈周懿是什么样的背景,京城名媛闺秀她都算熟知,而帝景又与一些望族挂钩,想要从这个地方镀金找切入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女人非但来了,还得了个副教授职称。
“自我介绍结束,那么,正式来上课。”
沈周懿没有打算多玩笑。
她出了课题。
这堂课是综合绘画,需要利用到的元素会多元化一些,与传统绘画有挺大的差别,多彩多样的材料运用,完美融合,和谐一体,要求会更深些。
她从小对绘画有挺好的天赋,曾经都涉猎过,所以笔力手法更炉火纯青些,短期任职,她也会尽心尽力些。
投影上,沈周懿给出了一副名为《山河》的国画。
深浅不一的笔墨在宣纸上灵动晕染,韵味在其骨,前十多年,在国际美术展有缘一见,后面便被梁老先生带回国,现如今这幅《山河》挂在理事长徐昶砚办公室。
“这幅《山河》想必各位不陌生了,今天就以这幅画为型,各位用综合绘画方式进行临摹。”
陆俞冉不由打量着沈周懿。
她越看就越觉得,她太眼熟了。
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
蒋一尤心气不顺,又怕身为导师沈周懿给她穿小鞋,架不住心里闷气,阴阳怪气道,“是不是有点儿怪?谁这样弄啊?完全不同派系,也能混为一谈?”
沈周懿看向她,“这位同学看来对我颇有质疑?”
蒋一尤冷笑,“不然呢?你一个走后门来镀金的,我需要高看你?”
“那这位同学可以出去了。”
沈周懿仍旧笑容不改,语态慢慢。
却又似绵绵针,扎的人脊骨生疼。
周围忍不住笑出声。
纷纷缩着肩膀。
蒋一尤面上无光,又不能真的摔门离开,她本就旷课挺多了,学分修不够,再这么下去毕业也是问题。
谁知道沈周懿竟是个软硬不吃的!
陆俞冉已经打算去寻找材料了,“别闹了,坐下画吧。”
现在摸不准沈周懿底在哪儿,不要惹麻烦的好。
蒋一尤气结于心,咬牙落座。
沈周懿根本不管她怎么想。
四处看了看同学们水准。
层差不齐也是意料之中。
她走到陆俞冉画板前时,顿了顿步伐,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