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晚上都失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哥哥生气的模样和宣布死亡时那具冷冰冰的尸体……我尝试过走出来,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是被拒绝,大概……世界也容不下犯错的人吧,我也无法原谅自己。我读了那么多年书,发了那么多篇论文,可怎么到临床就……”李易河的眼神落寞极了。
“你想走出来吗?”季晓霜看着他问道。
“……”
“你没有选择,你必须走出来。”她坚定道。
“我想……有什么用?刚刚院长已经拒绝我了。”
“内科的人,我来定。”
“可……老师,为什么?”李易河闪烁着泪光的眸中有一丝不解。
“因为我相信你。”季晓霜顿了顿,又道,“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李易河愣住了。
“你还年轻,不应该到此为止。所以,就从这里重新开始吧。”季晓霜微微一笑道。
雪已小了许多,窗外的大片乌云将要从房顶飘过,星星点点的日光穿透云层落在男孩的眉间,给他苍白的脸覆上了一层温度。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起身向季晓霜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