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决定了,陆议的劝说终究是一场无用功。
何况有一件事情,陆议不明白。这天下间,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但雷远很明白。
雷远起身,用两根手指夹着陆议带来的舆图,投进了案几旁边的炭炉。
“续之将军?”
“伯言,你所说的这些,前提是汉家朝廷在长安的存在,定然受到重创。不过……”雷远笑了起来:“你信不信,曹军再怎么用尽心机,依然输定了,而且会输得干脆利落。”
“不可能!”陆议连连摇头:“我这份舆图,得来不易。续之将军,贵方在关中的布置,实实在在就是这般。长安城中既无重兵,也无重将,谁能匹敌数万曹军精锐?难道,续之将军觉得年过六旬的玄德公能有万夫莫敌的勇力?又或者,指望光禄勋李严?”
他沉吟稍顷,沉声道:“李正方早前坐镇豫章,与我在彭泽两岸对峙数年了。此君虽有才力,却绝非力挽狂澜的人!”
“咳咳……伯言你有所不知。”雷远忍不住又揪了揪胡髭:“长安城中有一人用兵,密如神鬼,疾如风雷,进不可当,退不可追。只不过此人素来谦抑,甚少展示军略,我这十数年来,都快等得不耐烦了。”
陆议失笑:“这天下,岂有十数年不历战阵,而能挥军克敌制胜的?请问续之将军,此等人物,是神?还是仙?”
雷远返身落座,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是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