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又遭曹军刀砍槊击,立即就死了。
张郊顾不得他人,弓着腰在小腿深的水泽间乱跑。
身后一名骑士纵马追赶。赶了一段路程,忽然马蹄陷入泥塘中,进退不得。
这时候,张郊狂吼着转身冲了过去,一刀先断马腿,第二刀自甲胄下方的薄弱处斫入,穿透了骑士的腰腹。
那骑士滚翻在泥塘里,身上飙着血,还能暴起发力,挥刀劈头盖脸地乱砍。
张郊是靠着资深和经验丰富被提拔上来的军校,本身并不擅长格斗搏杀,再说年纪稍微大了点,体力也不似当年。竭力格挡了几下,右侧臂膀中刀,顿时剧痛。他闷哼了一声,退后坐倒在泥塘里。
张郊的心脏跳得像打鼓,可臂膀上却拿不出半点力气。
那曹军骑士瞪着他,举着刀走了两步,也慢慢坐倒在地。随着他沉重的喘息声,鲜血一股一股地从腰间的伤口涌出来,汇入到同样黏稠的泥塘里。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然后忽然停止。
张郊又松了口气。
适才看不见身影的部下们,这时候居然又汇拢过来。
“乃公差点就死了!我要你们何用?”张郊骂了两声,才发现部下们的戎服、甲胄也都已染成了红色,脸上满是血迹、污水、泥苔,连面貌都难以分辨了。能过到此的士卒们,个个都经历了苦战,谁也不比谁轻松些。
这时候他们身处的位置,已经在水泽的深处,曹军骑队正沿着道路冲杀,暂时波及不到这里。将士们都很珍惜这剧烈战斗中的短暂宁静,谁也没有说话,个个都半躺半坐着恢复体力。
过了一会儿,张郊道:“曹军铁骑果然凶悍,但他们深入湖泽泥沼中作战,终究不如我们灵便。我们且在此处等等,待关将军挫退他们,才好趁乱下手。”
如张郊这等曲长想到的,曹彰自然也想得到。
与此同时,曹彰正催促部下们:“尽快!不要与地方轻兵纠缠,尽快前进!”
他对自己的副手道:“这一片区域地形复杂多变,唯独赤山周边是可容大军往来的平地。故而此前荆州军几次北上,都在赤山扎营。这一次也必定如此!”
他挥动手臂作势,大声道:“适才我们的兵少,又撞入关平的埋伏,这才失利。此番我们兵分十数路,齐头并进,关平手里那些腰引弩调度不便,根本堵不住我们!只要赶到赤山卧虎崖下,我们以铁骑践踏,将他们碾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