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个人的小棋局。”关羽眼中精芒一闪,语声却很平稳:“故而,对弈之人,必须考虑到多个棋局之间的关联,明白胜败不止限于眼前的纹枰。”
他说得轻松自如,关平稍稍思忖,便悚然吃惊。
关平猛地站起身来,随即压低嗓音问道:“父亲的意思是……江东那边,所观望的不止在江淮?而我们荆州内部,还有别有用心之人?”
关羽皱了皱眉:“慌什么?坐下!”
关平连忙回来,笔直跪坐。
“江东的谋划说来说去,无非两个方向。这么多年下来,一切都瞒不过我,更瞒不过中枢。各方早有准备,坦之不必过虑。只是……”关羽握着用石头研磨成的棋子,在棋盘的边缘轻轻敲打:“棋局一启,便牵扯数万人的性命,而胜负往往就在一念之间。每一个选择、每一枚棋子落下,都关系到整场棋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所以,我们宁愿让先,也要使对手在我们选定的棋坪落子。”
关平深深俯首。他觉得,近数年来,自己的父亲在沙场神威和治军手段之外,又渐渐多了政治上的眼光和决断,愈发令人敬畏了。
但片刻之后,他还是难免疑虑:“然则,我军出征在外,与曹军鏖战在即。若果有新局开启,谁能执子稍作应对呢?”
关羽尚未答话,稍远处主簿廖化匆匆过来,作了一揖。
“何事?”关羽扬声问道。
“启禀将军,有江陵转来成都急报说,左将军雷远即将启程回返交州了。”
关羽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