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他的脸上生出几分无奈,几分钦佩。
士燮固然败了,却不影响他本身堪为乱世中的一方人杰。就在士燮与江东联合起兵的同时,他就已经抓捕了荆州人在交州的重要人物,作为万一的沟通渠道,甚至连书信都已经提前写好,以显诚意。
夫以利合者,迫穷祸患害相弃也。江东与士燮的联合,彼此都不存在什么诚意,江东能够胜利,只不过因为下手比士燮更快,决心比士燮更坚定而已。
而士燮死前反击也很简单,就是把这些信件都给到雷续之的部属。毕竟士氏在交州耕耘七世,根基深厚无比,雷远以荆州精锐之兵为依托,再以这些书信为号召,在交州便足以掀起巨大的风浪。而雷远要利用这些书信,又必定要宽宥士氏的罪行,使士氏宗族得以保全。
好在这些信件都已到了自己手中。
步骘将这些信件探向一旁的松明火把,烧了。
“范从事,你是个聪明人,我不为难你。且跟着扈从去休息吧。”他客气地道:“如果这几日荆州来人,我就放你离开。”
“是,是。”范巡看着书信烧成灰烬,片片落下。他的眼睛骨碌碌转着,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其实按照士燮的希望,范巡应当躲在中军的角落里,待江东人走后伺机逃窜。只是范巡终究是个商贾罢了,没有在乱军中挣出一条生路的胆量。所以江东人杀入大帐的时候,他完全慌了神,下意识地就出来求活命。
没完成士燮的委托,有点可惜。不过,能活命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