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伤到重要的筋脉血管。
但是更多的人确实是死了。抚摸口鼻的时候,只能摸到他们开始发凉的皮肤。李贞坐在樊宏的身边,摸摸樊宏的面颊,呆愣了半晌。他用求助的眼光看着经过身边的每一个人,最终不得不再去摸摸樊宏的面颊。
他忽然哭了起来。
其余的扈从们,也有人随他低泣,甚至有人嚎啕大哭。
雷远站在大车边上,环顾四周。他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像一个杀伐果断的首领,不该流泪,可是视野却渐渐模糊了。他抬手抹了抹脸,咸涩的液体就淌到手掌上擦破的伤口,和血迹混在一起,让他觉得刺痛。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对自己说。
上一次是孙夫人的骑队肆意奔驰,导致自己的父亲受惊动而离世。这一次变本加厉,特意上门来杀人了。这就是玄德公不得不仰仗的盟友,这就是盟友的所作所为。
原本以为,来到荆州,托庇于玄德公的羽翼之下,可以赢得相当长时间的安定生活。但现实告诉雷远,他想错了……至少不是完全对。这个世道的残酷超过了雷远的想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哪怕是看似和平的时期,都有饿狼在虎视眈眈,随时会从你的身上撕扯下来新鲜滚烫的血和肉。
怎么应付这些狼?
继续忍耐?
一名部曲气喘吁吁地从街道尽处跑来,满脸兴奋神色:“宗主,我们已经把周泰围住了!他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