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陈瞻穿来之后的第三天,这天早上刘猛军饱餐一顿之后便集结在广川城下,随后便对广川县城发起了进攻。
刘猛人多,完全可以从多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所以他也没有定主攻方向,而是步卒在前,弓兵在后一拥而上。
弓兵这种需要训练的兵种都是刘猛带来的老兵,而第一波冲阵的步卒基本上都是才拉来的流民炮灰。
城墙上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刘猛军士卒踏出的烟尘了。虽然知道刘猛军是乌合之众,但是城下黑压压的一片,看着还是让人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城内的军士百姓皆静默下来,显得城外刘猛军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踏~,踏~”
那脚步声敲击在大地上,城墙也在震颤。
“踏~,踏~”
那脚步声敲击在所有人心头,前排的枪兵咽了一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踏~,踏~”
终于刘猛军进入到了最外一道战壕七十步之内,被堆放的拒马拦截,接着第一波箭雨降临。
数百只箭飞上了高空,达到最高点之后开始降落,咻咻的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落在滞留在此处的刘猛军附近。
接着第一队弓兵蹲下换箭,而第二队弓兵接着射出箭矢,不给刘猛军喘息之机。
才不过几个喘息的时间,前面探路的刘猛军士卒已经损惨重。
然而在粮食的引诱下,刘猛军在先头探路士卒在伤亡三成的情况下也没有退却,而是继续冲杀上来,破坏挡路的拒马,希望能为后面的军|队扫清障碍,得以快速通过这一区域。
几波箭雨过后,阵地上已经布满了尸体,扎进地里的箭矢仿佛一片等待收割的小麦。一些侥幸没死的刘猛军士卒趴在战场上大声的哀嚎,勉强能动的军卒绝望的手脚并用,想要爬回本阵。
此时刘猛正立马于城外土坡上,居高临下观察着战局,见此不由得冷哼一声:“李承只敢以弓弩接战,不敢与我军争锋,可箭矢总有耗尽之时,我军却有万余流民,看他到时候怎没办”
他言语间竟是丝毫不在意他惨死的士兵。在他看来“用炮灰流民去骗战壕中军士的弓箭,然后再用步卒冲击无法近战的弓兵”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乱世人命不值钱,而弓箭一直都是贵重的远程|武器,要不是李承他们背水一战,也不会打得如此“富裕”。
这倒是和某经典语录“别射箭,箭太贵了,上爱尔兰人,他们不要钱!”暗合了。
然而损失终究是损失,刘猛所部众人不知其是真如此想,还是聊作安慰,怕触了刘猛的霉头,一时间不敢贸然开口。
刘猛没有得到想要的吹捧心中不快,只得再次看向战场。
阵地前路障也被清除了,越过了路障的刘猛军,用战友的尸体挡着飞来的箭矢,陆续攻至第一道战壕外侧。
战壕内的弓兵迅速放弃了第一道壕沟,退至第二道防线内,继续为前方战友提供火力支援。
长枪手在县尉的带领下抵了上去。
一阵箭雨落在战壕前十步左右的刘猛军队伍中,收割走了几条人命。
然而这一操作对于弓箭手的技术要求很高,那个时代没有基础的数学教学,所以只要老兵才能根据经验判断弓箭的落点实现这一高端操作。
所以随着两军战线逐渐接近,箭雨渐渐稀疏了下来。
撕开了第一道防线的刘猛军以为胜利在望,士气大振,挥舞着手中简陋的武器冲了上来。
虽然第一排的士卒瞬间被长|枪捅了个通透,但是在解饿的驱赶下,更多的刘猛军士卒冲了上来。
两军的战线终于相接了,若是在这个时候俯瞰广川,可以发现整座广川城就像一块伫立在惊涛骇浪中的礁石,接受着从四面八方打的浪花的侵袭。
城墙上,陈瞻脸上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然而在别人看不见的宽大袍袖下,陈瞻的手微微颤抖。
他知道,战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若是能成功扛住刘猛的这一波进攻,那么他就安全了。
而若是前线的军士顶不住,那整座广川便都要因为他的失误陪葬进野心家的梦想。
尽管之前推演过许多次的结果都万无一失,但是初次面对真实的战场,陈瞻的手心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作为键政专家、B站军事学家,知乎学者,贴吧工程学家的陈瞻,虽然平日里自命不凡,最好指点江山,但是在遇事也最是胆小怕事,且叶公好龙。
他在游戏里可以挥斥方遒,但是在现实里他敢吗?
陈瞻不敢,他在游戏里敢这样,是因为他可以对数据无慈悲,但当他真的处于乱世之中,肩负着自己和身边人的性命的时候,陈瞻畏缩了。
游戏里追求的东西照进现实,却看着就让人觉得喘不过来气。
‘一定要撑住啊!’陈瞻握紧了双手,看向前线阵地。
“不要慌!刘猛的步卒经死的差不多了,听我的口令,长|枪平举……刺!”
队里的老兵声嘶力竭的大吼,重复着应对的指令,他的嘶哑的声音让那些新兵心中安稳很多。
此时他们身后,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