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秀闻言,当即笑了,“不难的。”
“那怎么救?”
“你们几个把他给摁牢,可千万别松手,不然一会儿他挣脱了,可能就一溜烟儿的跑了。”郑玉秀面带神秘的微笑吩咐完男同志,看得杨庆平心里一阵心慌:这个老婆子,要干什么!
随后,只见郑玉秀又扭头看着女同志,“在我们乡下,只需要一碗百草霜,就能驱邪,你们想办法去弄一碗来,给他灌下去。”
“百草霜,能行么?”
虽然大家是医生家属,可并不是个个懂医。
尤其是一些民间偏方。
她们更不懂。
但是,不能随便吃药这一点,她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行,当然能行的。这百草霜也是一味中药,能治病的,你们搞上厚厚的一碗,用开水兑开了端来,然后你们听我吩咐就行。”
大家见郑玉秀说的这么笃定,也是热心。
几个人分头,飞快的跑了。
百草霜这东西,其实就是烧了木柴的陈年锅底灰。
但是像他们这种家属楼吧,统一供热的,平时大家做饭什么的,都是烧的煤油炉,或者煤球。
这烧纯木柴的,可不好找。
但,不好找不代表找不到。
很快就有热心的家属,端着漆黑的一大碗锅底灰上楼来了,“这个行么,我在隔壁家具厂的食堂锅底上刮的。”
别的地方食堂,大部分都烧煤。
可家具厂不一样。
他那边多得是不要的木材边角料,这些边角料放着也没用,也只能烧了做饭,还能节省一些煤炭钱。
虽然这木材的锅底灰,不是农村的百草霜;
可是,好歹是木料,总比烧煤的好多了。
郑玉秀点头,“可以的,可以的,这么多正好,你们拿点开水化一下,然后你们几个男同志,把他摁住千万别叫他跑了。”
一大碗黑漆漆,浓稠得跟黑芝麻糊一样的不明物体,被端了过来。
杨庆平看到,眼睛都直了,“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没中邪,我没事,你们松开……”
他挣扎得越狠,摁住他的同事就越用力。
郑玉秀撸了撸袖子,上前抬手就狠狠的给了杨庆平一巴掌,直打得杨庆平脑门嗡嗡直响:叫你算计我闺女,叫你算计我女婿,看老娘抽不死你!
“你快走,不要缠着他了。”
郑玉秀大骂一句,然后捏着杨庆平的下巴,把那碗黑漆漆的锅底灰朝着他一灌。
“咕噜——”
杨庆平被呛了一口,急的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婆子,你放开我……咕噜……咕噜……”
几口跟芝麻糊一样浓稠的锅底灰,被灌进杨庆平的肚子里,把他恶心得不行,因为挣扎,那黑漆漆的锅底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把杨庆平搞得跟只花猫一样。
他堂堂高级军医,竟然被一个农村来的老婆子这样对待?
这样的委屈,你叫他怎么受得了。
一张口,又是口吐芬芳。
不过才骂了两句,郑玉秀就又是一巴掌,打得他耳鸣眼花的,脑子嗡嗡的:这个老太婆,太过分了。
三个巴掌下去,杨庆平就被灌了三次锅底灰。
他双眼赤红。
死死的盯着郑玉秀:这个死老太婆,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不过,郑玉秀也不怕他。
看着他这个样子,故意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唉,看着样子,缠着他的狐狸大仙很难对付,三个巴掌都赶不走。”
“啊?那怎么办啊?”家属们有点慌啊。
“那就只能,再来三巴掌了,要是还不行,就继续,一直打到狐狸大仙肯走为止。”
一句话,逼得杨庆平快要疯了。
不过,他也很快明白了跟郑玉秀对着干,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为了不再继续挨巴掌和被灌锅底灰,他只能逼迫自己收敛住自己的火气。
软了下来。
这个老婆子,摆明了就是在整他;
他不能跟她对着干;
只能先服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先走,回头再来收拾她!
看着他这态度一软,大家都惊了,心底升起一股对她无法言喻的崇拜:霍医生的丈母娘果然有点本事。
这连打带吓的,就把“狐狸大仙”给赶跑了。
摁住杨庆平的男同志,见他身体软了下来,也被郑玉秀给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婶子,现在怎么办?”
杨庆平眼神的变化,郑玉秀当然看在眼里。
不过,他都不反抗了,她也找不到理由继续打人了呀,只能遗憾的道,“他没事了,你们放开他吧。”
同事一松手。
杨庆平就挣脱了,他一边抬手擦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凶狠的骂道,“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敢这么整我,给我等着。”
说完,扶着墙踉踉跄跄的转身就跑。
速度之快,生怕慢了一秒就被抓回去,继续灌锅底灰。
看着他敏捷的跑路,大家又傻了:合着他刚刚是装的?
那狐狸大仙会不会回来报复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