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剪裤脚这种事情,顾清柠做起来也并没有怜香惜玉,期间一直疼的钟小飞嗷嗷大喊,要不是村长和钟老太就在门口看着,他们怕是都要以为顾清柠在虐待钟小飞了。
用热水清理了钟小飞的伤口,顾清柠直接给他注射了止血凝剂,然后找了一块儿干净的毛巾,叠起来,“咬住它。”
“你要干什么?”
钟小飞已经快要被疼疯了。
“让你咬住,你就咬住,哪有这么多废话。”
钟小飞忍痛咬住毛巾,顾清柠也是眼疾手快,直接就把那角度不对的腿骨,给生生的掰了回去。
痛的钟小飞直翻白眼,几乎晕过去。
好半晌才缓过来,气若游丝的质问顾清柠,“你就不能轻一点嘛,是想痛死我吗?”
现在他觉得,原地去世也比忍受顾小梨的折磨要好一点。
“骨头断了,当然是掰回去了。”
顾清柠说的理所当然,“而且,我家里也没有麻醉药,所以只能生掰啊。”
其实,她的空间里是有麻醉药的。
只是她不想拿出来给钟小飞用罢了,反正也就是痛一痛,死不了的。
让钟小飞吃点苦头,就当是为胡美丽曾经遭受的一切,讨要一点利息好了。
钟小飞不想再跟顾清柠废话了。
是真的痛;
痛的他都没有力气了。
顾清柠对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后,这才转身对着在外等候的人开口道,“他这骨折挺严重的,肯定要做个手术的,二十块不够的,你们回去再凑三十块钱,两天内交到县医院去,剩下的事情,我会联系县医院院长接手的。”
原本钟老太还想骂人的。
但是听顾清柠说了会联系县医院院长帮忙,她愣是将想要吵闹的冲动给压了下去,“那你收了我这么多钱,现在不给我儿子做手术嘛?”
“收了你二十块钱,除了我的出诊费之外,还有我给你们儿子用的药钱,你知道现在一直青霉素,要花几块钱么,你儿子这伤属于骨伤,在消肿以前是做不了手术的,但是想要消肿,一支青霉素怎么够,我用这些药,不要钱么,对了,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凑不够钱交到县医院去,到时候做不了手术,可不要怪我啊。”
又是这种态度!
钟家人很气愤,但是却无可奈何:毕竟他们也是在县城住的人,晓得这一只青霉素在黑市上,已经要价到好几块钱了。
最后,顾清柠给钟小飞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就把他给赶出了顾家的堂屋,还说的挺正义的:这是我家,不是卫生院。
我要休息了,不接待外人。
钟家人气愤的很,但架不住顾清柠说的没错。
可看看天色,现在已经半夜了,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
再看看浑身都是伤的钟家人,大家虽然都穿的厚,但是架不住外头的气温实在低,再被寒风一吹,是要冻死人的。
相比起来,顾家的堂屋里烧了炕的,暖和多了。
简直就是天堂。
钟家老太心一横,开口道,“顾小梨,你就不能有点爱心嘛,怎么说,你也刚刚才从我身上赚了二十块钱过去啊。”
“想继续呆着堂屋啊?”
顾清柠挑眉,一副势利的样子:“其实也不是不行,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家堂屋是烧了炕的,这烧了炕得费柴火吧?这样吧,五块钱,算是柴火费。”
“顾小梨,你特娘的是掉进钱眼了嘛。”钟家大哥忍不住骂道。
刚刚才坑了他家里二十块,现在又喊拿五块?
她怎么不去抢。
“没钱?那不然给粮票抵也可以啊。”顾清柠倒是不挑剔的,抹了还补充一句,“布票也可以,不然煤油票,肥皂票,我都可以接受啊。”
“你想的美。”
钟老太是说啥也不舍得了。
“不给那就算了,你们外头请,我们要关门睡觉了。”顾清柠说着就要赶人,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你们可能不知道什么叫擅闯民宅,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要是我没同意你们进我家,你们进来了,我就去公安局告你们,不信就试试。”
这一招,简直是比无理取闹的钟家人,更不讲道理。
但钟老太再蛮横,也不敢乱来。
最终,只能咬着牙,让大儿子凑点钱出来,供一家人进顾家堂屋取暖。
顾家大儿子平时也是个妻管严,根本拿不出多少钱来,为了不受冻,是好不容易才凑出了三块钱拿给跟顾清柠。
顾清柠倒也没有难为他。
收了钱,让钟家人暂时在顾家堂屋里窝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钟家人就找了村里老夏头的牛车,带着重伤的钟小飞去了县医院。
顾清柠也跟着去的。
她的找院长把手术室的事情给落实下来。
童院长听说顾清柠到县医院了,竟然亲自接待了她,“顾同志,你还真的是准时啊,说了开了年了过来入职,就开了年来。”
“童院长,过年好。”
顾清柠打了招呼后,说明了来意,“童院长,今天我来,其实不是为了入职的,而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