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么?”
在医学上,很多药都是可以共用的。
比如,抗生素类的药物。
内服后通过血液进入到全身各处器官,因各处器官的药物浓度不同,起到各种不同程度的消炎作用。
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外伤跟内伤明明不同位置的炎症,但偶尔会开出同一种消炎药,因为消炎药它根本就不止作用于一处。
这样的医学道理。
顾青柠懂。
但是两个乡下妇女可不懂。
杨家媳妇皱着眉,小声的道,“幺妹儿啊,那张寡妇得的可是脏病,你给我们开跟她一样的药,这……不合适吧?”
“是啊是啊,幺妹儿,你怎么跟开了跟她一样的药,这个药,我可不敢要。”
王家媳妇也把药给退了回来,“这满村的人都传遍了张寡妇的事,我们要是用了跟她一样的药,这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
“两位嫂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张家嫂子得的是那种病?”
顾青柠皱着眉头。
虽然她们胡说八道也算是说对了。
可这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吧?
“妹子,你是没说。但就算你不说,可着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那女人就是那个德行。”王家媳妇自认为十分有道理的道。
顾青柠无语。
做医生的,最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病人了。
她直接问道,“你就说这药,你们到底要不要?”
两女人听了顾青柠的话,脸上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呆愣,扭捏的道,“幺妹儿,你就不能换个药嘛?”
“没得换。”
顾青柠耸耸肩,“这药就是治你们这种病的,你们要是不要,我就拿走了。”
说着,就要把药给收起来。
两女人见顾青柠当了真,这才急了,“要的,要的。”
两个女人忍着心疼付了钱,目送顾青柠离开。
杨家媳妇还好奇的道,“你说这顾家幺妹儿也真是有意思啊,一个还没结婚的小姑娘,说起咱们这些病症,愣是一点儿也没有不好意思。”
“是的啊,一个小姑娘不尴尬不说,还把咱们给羞得不行。”王家媳妇接话。
于是,到了第二天。
村里婆娘们的口口相传中,顾小梨又多了一个“没羞没躁”的名声。
不过,王家婆娘也算是有点后知后觉了,她看着手里头顾青柠给她开的药,诧异的问道,“杨家嫂子,你是真的看到顾小梨给张寡妇的药,跟咱们的是一样的?”
“错不了,就是这个颜色的。”杨家媳妇非常肯定的说道。
这下,两个女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其中一个提出了心头的猜想,“嫂子,你说,咱俩这病是怎么染上的?”
“……”
接着又是短暂的沉默。
当天下班回家,顾小梨在去厨房帮着三嫂做饭的时候,就听到孟翠翠在说,“幺妹儿,你今儿是不是给杨家媳妇和王家媳妇看过病啊?”
虽然已经大概猜到了什么;
但她还是问道,“怎么了?”
“她们两家的媳妇跟家里的男人干架了,据说,打得可惨可惨了,都等不及回家,在麦苗地里头就撕开了,吵着要离婚呢,最后那俩媳妇儿被自己男人给揍得鼻青脸肿的,最后啊……”
孟翠翠说着,声音忽然小了一声,“后来,那俩媳妇儿是气不过,又跑到咱们隔壁,把张寡妇给打了一顿。”
“啊?”顾青柠惊了一下。
虽然早就知道张寡妇的事情会瞒不住,但顾青柠没有想到,会败露得这么快。
孟翠翠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那个时候正好在家里,听到隔壁动静可不小呢,张寡妇也不是个吃素的,跟那俩小媳妇儿打的分都分不开,骂的那些话可难听可难听了……”
姑嫂俩说得正起劲呢,郑玉秀从外头走了进来。
虎着脸,开口道,“你俩没话聊了是不是?找不到话说,就把嘴巴闭上,怎么学着村里那些婆娘一样嚼舌根子了。”
以前倒也不觉得嚼舌根多伤人。
但是这几天,她闺女在村里那是一直处于风口浪尖的人,也让郑玉秀意识到,背地里说人闲话的行为,实在太不好了。
姑嫂俩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什么。
因为治病的事情,张寡妇与村里好几个汉子有勾搭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第二天村里的妇女主任就纠集了一群“义愤填膺”的妇女,跑到了张家,把张寡妇给抓了起来。
挂破鞋游村,挨批评,那是指定少不了的。
还得饿肚子,劳动改造。
大家在批评张寡妇的时候,同样作为“生活作风”有问题的顾小翠,自然也一并被拉了出来。完事儿了也不让回家,就跟顾小翠一起,关在了堆满了杂草的牛棚里,旁边不远处就是成堆成堆的牛粪。
顾小翠是早就被磋磨得没了人形,得亏后来找到了“捷径”,才少受了一些罪。
俩女人被押回牛棚后,是一点多余的气力都没有了。
顾小翠盯着同样披头散发的张寡妇,不由得冷笑,“一直以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