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温柔的人发了气儿,却令人更加的有些犯了怵。
白倾灼忍不住抬眸看了温知意一眼,勾了勾唇。
尹香儿气得不行,连连跺脚,“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畜生都没办法制服吗!”
众人看了温知意一眼,又想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份,连忙低下了头,退到了一边,不再掺和。
尹香儿从未受过这等的气,却又不能真的在景仁宫闹起来,不管如何,温知意明面上好歹是个皇后,身后还是温丞相,德高望重,她一个和亲而来的异国公主。
尹香儿一双眼睛里碎满了狠毒,看着白倾灼。
越是看到她如此漂亮,受到喜爱,她就越是想将她弄死,摧毁着一切美好。
段鄞寒心道耳边这令人作呕的心声,神色愈发深沉。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尹香儿的恶心的心声时,段鄞寒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陛下驾到——”周公公差点被段鄞寒突如其来的动作打个猝不及防。
还好因为常年在这样一个冷笑无情帝王身边,练就了一身保命的反应能力,这才能反应如此之快。
段鄞寒走了两步,便是景仁宫的正殿,刚进了正殿里,帝王的目光便落到了温知意怀里的小狐狸身上。
却也仅仅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落在了温知意的脸上,眼底带了抹意外。
“皇后今日倒是叫朕刮目相看。”段鄞寒沉声道,眼中的余光却瞥了一眼白倾灼。
温知意进宫以来显少得到段鄞寒的目光和赞赏,如今突然听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温知意紧张的抓了抓衣袖,手上轻轻地摸着白倾灼的小狐狸爪,“谢、谢陛下……”
段鄞寒微微颔首,收回了视线,随即冷眸睨向了尹香儿,后者瞧见这目光,身子微微一抖,想到了那日宴会之上……
“臣、臣妾见、见过陛下。”尹香儿正要上前施礼,段鄞寒便大步上前,抽过周公公手里的拂尘,挡住了尹香儿的的动作。
尹香儿微微一愣,下一瞬,便听见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上温柔的袭来。
“爱妃怎么如此多礼呢?”段鄞寒的声线里带了几分笑意,眼尾处却是被一片冰冷所覆盖。
奈何,尹香儿匆忙抬眼瞧了段鄞寒一眼,脸色红了红,神色是一片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哪里注意到了段鄞寒的冷意?
尹香儿支支吾吾的应道,“谢、谢陛下……”
正欲起身之际,下一瞬,胳膊突然被男人手中的拂尘“啪”得打在了胳膊,阻力之大令尹香儿未能起身。
尹香儿疼的脸色一白,看向了段鄞寒,却只见他依然是那副温温的笑意,尹香儿一时胆子大了些许。
脸上带了些女儿家的娇羞,一把拉住了段鄞寒的衣袖,倾身而去,便要抱住她。
段鄞寒眼底一寒,在她即将碰到自己那一瞬,拂尘忽然变了方向,带了些锋利的那头径直朝着尹香儿的手上挥了过去。
刹那间,尹香儿的手心便被拂尘所穿透,鲜血淋漓,女人痛苦的惊呼声却未能唤起段鄞寒分毫的怜爱。
此刻若是其他男人在此,看到眼前这梨花带雨的一幕,定是会心疼不已,好好怜惜一番。
但偏偏……
如今在她面前的人,是段鄞寒。
是天底下最薄情寡义最冷血无心的帝王段鄞寒。
他的心早已因为冰冷而覆盖到了麻木,无心亦无情,又怎会因区区一个女子的哭泣,而唤起分毫怜惜?
段鄞寒冷然勾唇,所有的温润仿佛一念错觉。
手中的力度愈发加大,尖利的柄端拧动着在尹香儿的掌心中越刺越深。
尹香儿脸上的妆都以后哭的花的不成模样,她气息不稳,发着颤的求饶道:“陛下……陛下臣妾错了!您放过臣妾吧!求求您放了臣妾,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段鄞寒轻轻地挑了下眉,漫不经心的笑道,“错了?”
话落,手中的锋利的柄端再次轻轻一挑,筋脉被他挑动,鲜血喷涌而出,他的语气温柔到不行。
“哪儿错了?朕的爱妃?嗯?”
明明语气无比温柔,听在耳朵里,都像是如同恩爱之人的情话,但那温柔之下的冰冷和无情,尹香儿这一次,却懂了。
“臣妾……臣妾……”尹香儿疼的话语断断续续,有些难忍,脑子里乱糟糟的,除了疼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尹香儿仅靠着最后一点不清楚的意识哭诉道,“臣妾不该……不该妄想陛下……也不该、不该顶撞皇后娘娘……”
“陛……下,求您、求您绕过臣妾这一回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只字片语,都未曾提到过白倾灼分毫。
段鄞寒将手中的拂尘一松,突然的松里令尹香儿连连后退,拂尘依然留在了她掌心的骨肉里。
她本以为段鄞寒这一松手,便已经是解脱了。
未曾想,下一瞬男人平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