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讪讪闭了嘴。
却在心底偷偷埋怨吐槽,叶轻晚在惜春楼挥金如土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知意又道:“虽说竹尘居是上京除去七星阁外最好的茶楼,但进出的多数都是大富大贵之人,像他们那样的人去茶楼喝茶,是不可能相谈那种桃色之论。”
总之就是人家花钱去上档次的茶楼不是谈生意做交易,就是官场应酬,以待贵客,没谁会花一大笔钱去那儿嘴碎唠嗑聊八卦。
“这儿寻常百姓都来的起,偏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们掌握的小道消息往往才是最多最广泛的。”
叶轻晚颇为赞许地点点头,庆幸自己有那么个聪明的丫头。
她刻意挑了个人较多的那一桌就坐,边喝着茶边竖起耳朵,听隔壁桌讨论着昨天惜春楼前美娇娘一事。
隔壁一堆汉子寒暄过后,开始纷纷八卦起来。
“听说了没,昨天花魁好像又被那戴面具的怪人给挑走了!”
许故:......
“别听说了,我还看见了呢!”有人摆手奇道:“那小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竟有那种癖好,每次都要带一两个人一起办事,也不知道是哪个花魁倒八辈子血霉受了这等苦。”
许故:......
“可不是嘛!哪个姑娘家受得住这种折辱,那面具怪人真不是个东西,不管是追寻刺激也好,身子不行也罢,总之既然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话,还是少霍霍人家为好。”
许故:......
知意很同情的看向许故。
叶轻晚同样也表示同情。
许故只觉还好自己戴了面具,不然真就没脸在上京继续混下去了。
若是传到他手底下那帮毛头小子耳朵里,更是颜面扫地。
正值此时,一个高声引起了茶肆里所有人的注意。
“小二!把你们这儿最好的茶给本公子来两壶!”
叶轻晚闻声望去,只见茶肆门口赫然出现一个身穿鹅黄长衫,腰细腿长的“男人”。
他叉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进门来,周身那气势逢人避让三分,身后跟着的小侍从不停地抬起青灰色的袖子,擦额头上的冒不停的细汗,目光闪躲,似是觉得跟在这个小主后面很丢人一般。
“这是哪家公子呀.....?怎么这般嚣......气派。”
知意察觉到自己失言,赶忙将那个未说出口的张字咽了回去,顿改说辞。
叶轻晚笑了笑,几乎是跟许故异口同声低声道:“是个女人。”
“啊?”知意讶然,看了看叶轻晚,又转头看了眼许故。
怎么他们两个都看出来了,就自己没看出来?!
自然是因为,他们两人一个是熟于洞悉事物的暗卫首领,一个是阅女无数,又常喜爱女扮男装偷溜出门玩的纨绔小姐,此人在他们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只一眼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暴露无遗。
油光满面的店小二急匆匆地从内堂跑出来迎客,见又是名贵客,便先用肩上的白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不那么油腻膈应人。
小二在看到只有这位公子一人与他身后的小厮后,不由的好心“提醒”道:“两壶茶您真的喝得完么?”
“你管我?!”鹅黄色的公子眯缝着眼睛,脸微微张红了一下,死鸭子嘴硬道:“本公子跟他一人喝一壶不行吗?”
闻言知意哧的一下笑了,又立马捂住嘴,惶恐被那个鹅黄色的公子听了去。
但那个公子耳朵也不是摆设,尽管知意笑的声音不大,还是让她注意到了这一声轻笑,或是说那位公子独独对嗤笑特别敏感。
小公子朝他们看过去,见到是知意笑的她顿时怒火中烧,却在看到叶轻晚后火气顿时消下去一半,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心中仿佛有一头小鹿在砰砰乱撞。
可当她随后看见坐在两人中间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后,好似一下子被浇了盆凉水,心里那头小鹿也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子撞死在了心口上。
那人......光是看身形怎就这般眼熟?
应当,应当是她认错了吧。
叶轻晚将鹅黄色公子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循着她的目光转眸看了眼旁边的许故,忽然就明白了点什么。
看来又是翊王殿下的熟人呢。
是就是,怎么偏还是个女人。
那这个女人跟沈珩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怎么她前世都没注意到此人的存在?
而且上京中大多数有头有脸的,就算她不记得名字,起码还是记得长相的。
但此刻她那张脸却叫叶轻晚觉得格外陌生,甚至还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来。
她在害怕什么?
害怕她认识沈珩还是害怕她跟沈珩有瓜葛?
......是不是沈珩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在乎。
叶轻晚心里想是那么想的,心底却还是感到酸溜溜的,醋得厉害。
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个鹅黄色的公子已然在他们附近落座,翘着腿磕着五香瓜子,目光却再也不敢落在他们这一桌上,而是紧紧盯着适才在讨论花魁一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