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故把姜汤和帕子放在一边,说道:“属下见叶姑娘的头发还润着,便顺道拿了一张帕子来给她拭发。”
此刻的叶轻晚生着闷气,对主仆二人理都不想理一下。
沈珩无奈,看向许故示意他把姜茶和帕子都拿过来。
许故会意将东西都拿了过去,看着两个人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他出去的时候这两个人又干嘛了。
沈珩把姜汤放在叶轻晚跟前,暗自在心底叹了口气,“你听话的把姜汤喝了,我就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行不行?”
叶轻晚皱着眉,双手抱臂,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珩微微抬起硬朗的下颚,神色幽深莫辩。他又拿起帕子,开始帮叶轻晚擦头发,一边说道:“阿晚,本王耐心有限。”
旁边的许故眼珠子都要看掉了。
他们素来矜贵倨傲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主子居然主动去给一个女人擦头发?!
叶轻晚掀了眼皮,目光落在褐色的姜汤上,迟疑一会儿后,抬起碗捏住鼻子直接一整碗都给自己灌了下去。
“......”得,两个都是狠人。
沈珩腾出一只手来帮她擦去嘴角残留的汤渍,轻声道:“小心点,别呛到。”
叶轻晚一时有些忘我,对着沈珩不知不觉就端出了前世的皇后架子,于他的示好毫不领情,漠然道:“说罢,怎么一回事?”
“是姜朔。”沈珩放下帕子起身踱步至梨花柜前取来一小瓶药膏,坐下抓过叶轻晚握成拳微微颤抖的手掰开,边给她的手心上药边漫不经心的道:“放心吧,暂且还压得住毒性,已经派人去取解药了。”
叶轻晚唇角嗫嚅几下,不满的悄声嘀咕:“没事去招惹他干嘛......”
即便她声音再小,沈珩仍是敏锐的捕捉到那娇娇的抱怨,冷淡答道:“谁叫他来招惹你。”
叶轻晚垂眸,再不言语。
许故看着自己主子动作轻柔的给女人上药,只觉得再看下去眼睛快瞎了,便轻轻咳了两声,希望沈珩收敛点,再这样下去他主子在他心中高大勇猛的形象真就要毫无保留的粉碎成渣了。
闻声沈珩手下动作顿了顿,偏过脸乜视许故,神色一厉,霎那间眸子里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转化成数不尽的狠戾。
“嗓子有病就去治!”
许故汗毛倒竖,不敢再多嘴。
只见沈珩转过脸来,倏尔又柔和了神情,问道:“手还疼不疼?”
许故:“......”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
“本......我没那么娇气。”叶轻晚眼底阴晴不定,片刻后她抬眼朝许故望去,道:“可探到了知意她们的消息?”
提及知意,许故面色一凝。
“知意姑娘被关在了柴房。”
叶轻晚心也跟着蓦地一沉。旋即又问:“那知乐呢?”
许故道:“不知在哪,柴房中只有知意姑娘一人。”
叶轻晚骤然收紧还在上药的手心,不假思索断然起身,沈珩想要拉回她,却被她一手打开,往门外跑去。
沈珩手僵在空中,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叶轻晚慌了神。
在叶轻晚跑出屋子前,沈珩赶忙将她拦了下来,他知道叶轻晚想回去救那个丫头,但她就这样回去又该怎么解释一夜未归?
没准丫头救不回来,自己还会被关起来。
叶轻晚怔愣踉跄两步,有些失神。
明明出门前还信誓旦旦说不会让她们出事,现在一个被抓,一个不知去向......
“你现在能去哪儿?”沈珩握住她发颤的手,试图让她安下心来。
叶轻晚默了默,慢慢平复了心境,姣美的桃花眸泛着粼粼水光,“我可以去嫣然那里,待天亮了跟她一起回去。”
“不行!”沈珩眸子顷刻间变得极为幽深。
叶轻晚感到诧异,“为何不行?”
“她......”
叶轻晚狐疑的看着沈珩,总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憋了半晌,他道:“没什么。”
“......”叶轻晚垂落的眼睫轻颤几下,完美地遮住了眼里的情绪,“那不就行了,我现在就去。”
沈珩缓缓松了手。
他不想在每件事上都强求她,更何况现下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但白嫣然此人......
他只希望那晚是他认错了人。
最终在这件事上沈珩选择让步:“那我送你。”
叶轻晚几乎是笃定地摇了摇头,目光似有若无的在他肩上一扫而过:“我不便和你一起,毕竟那是个姑娘家,况且若是让陛下晓得了,殿下你深更半夜拜访尚书大人的宅邸,你猜陛下会怎么想?”
她这番话说得倒是巧妙,字句见血,夺嫡的风尖浪口君王最忌讳的就是皇子与大臣之间来往密切,更无需说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到人家宅邸上,安的又是什么心?
堵得沈珩只得不甘的放弃送她的念头。
但其实只有叶轻晚知道,她不过是想让他好好歇息,仅此而已。
“你好生休息。”叶轻晚转眸看向许故,顿了顿,下巴微抬点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