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归恼,气归气,戏还是要做的。宁秀雅深深吸了口气,几乎是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昨日在你突然在归鸣寺失踪,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因为你大家都急坏了,老夫人更是忧心得饭都吃不下。”她瞪着叶轻晚,说话的气势愈来愈盛,“你倒好啊,自己跑回府说也不说,把我们当丑角耍得是团团转,你还有没有良心?”
闻言叶轻晚放下手中茶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担心?我没听错罢,二婶你再说一遍?”
“这简直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还老夫人吃不下饭,她老人家怕是听到我失踪的消息当即就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呢。”叶轻晚轻飘飘的眼神落到宁秀雅身上,轻笑道:“至于良心。二婶,你扪心自问一下,说这种话的时候你良心过意得去吗?当真不会痛吗?”
宁秀雅的良心当然过意不去,所以这场戏自然也做不下去了。正厅中的气氛在这一刻瞬间凝结成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说不出话来。
倏然,叶凝雪颤颤巍巍地开口打破僵局:“不止是母亲,就连宸王殿下都很担心你呢。”
“我自是知道殿下他担心我。”叶轻晚将目光转到她身上,如看跳梁小丑般,“所以呢,担不担心跟我有什么关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提醒我?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插嘴?”
叶凝雪登时脸色铁青,垂落在身侧的手不住颤抖。
宁秀雅紧紧盯住叶轻晚,仅存的理智让她顷刻间读懂了叶轻晚这席话的意思。
叶轻晚明知叶凝雨和叶凝雪都爱慕沈洵到极致,她这样无意就是在光明正大地给自己招仇恨。
那她为何要那么做?
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为了挑衅她们!
叶轻晚表明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着她们放马过来,看谁能笑到最后。
好,真是好极了。
她宁秀雅一定会要叶轻晚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惨痛的代价!
叶轻晚慵懒地往后一靠,双手枕头淡淡笑道:“你们应该恨极了殿下吧?”
宁秀雅皱起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轻晚拍了拍手掌,心情看上去极佳,她微微笑着,明亮的眸子里却笑意全无,“因为就是殿下坏了你们的好事呀,也是因为殿下我才能得以平安的回到府上。”
宁秀雅反应得极快:“什么好事?你在怀疑是我们派人绑架了你?”
叶轻晚柳眉一挑,心中暗自嘲笑着宁秀雅的自作聪明,说道:“我似乎没说过我是被绑架吧?二婶是如何得知我失踪是被绑架了的?”
“难道二婶你.....”
宁秀雅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急忙解释:“不是,我是听说的,”
叶轻晚不依不饶:“哦?听说?听谁说?”
短时间内足矣让宁秀雅想出说辞:“是归鸣寺那位主持算出来,同我们说昨日你极大可能会出事端,叫我们多多注意你的行踪,以防万一。”
“编,编得不错。”叶轻晚止住了笑,单手支颐审视着下方几人:“你们尽管继续编,让我听听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话来让我开心开心。”
“叶轻晚!”叶凝雨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母亲,走上前来指着叶轻晚的鼻子骂:“你在云元书院和灵文阁学的东西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我娘是你的长辈,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我们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又为何总是咄咄逼人?!”
“聒噪。”叶轻晚的神色陡然变得凌厉起来,桃花美目中凶戾毕显,以至于连带杀意渗了出来却不自知。她道:“我这人啊,心眼极小,你们曾在我身上施加的痛苦,从今天开始,我会如数......哦不,加倍奉还给你们。”
几人闻言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叶凝雨艰难地张了张嘴唇,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叶轻晚投来的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硬生生逼了回去。
叶轻晚站起身来,自她们阴鸷的目光下缓缓走来,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只怕她已经被她们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几百回了。
直至走过宁秀雅身边,叶轻晚顿了步子,斜乜过眸,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二婶,咱们走着瞧。”
言罢,叶轻晚带上两个丫头拂袖而去。
这次就跟她们比一比速度。
不出意外,在叶城回来之前,她叶轻晚就要让二房一家彻底分崩离析。
回到落晴院后,两个丫头争先恐后地跪了下来。
叶轻晚不明所以。
“都怪知意,“知意趴在地上,恨不得把脑袋低到地里边去,“要是当时知意执意陪在姑娘身边,姑娘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知乐也毫不逊色,不由分说地就磕起头来,边磕边道:“都怪知乐,要是当时知乐早一点发现不对劲,找到宸王殿下就好了。”
叶轻晚顿时头疼不已,忍着腿上的疼痛蹲下身将他们二人一个个扶起。
不过刚扶起一个准备去扶另一个,扶起来这个就又立马跪了回去。
她以手覆额,满心无奈,对她们二人发出了并无警告意味的警告:“你俩在这样就别怪我把你们逐出落晴院。”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