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您要折煞我们这些下人吗?怎能给我们送礼?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李莲英看似很不好意思。
袁世凯连连摆手,“李公公大人,这是哪儿的话呀?在您面前我怎么能称大人呢?我不是在朝鲜待十多年吗?家里现成的,拿不出手的,让您见笑了。”
“袁大人,您是阮先生的朋友,也就是咱家的朋友。我待会儿宫里还有事,我们客气话就不说了。您不是找我有事吗?直说就是了。”
袁世凯一看这李公公还是个痛快人,就把自己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听了袁世凯的话,李莲英沉吟了一下,“袁先生,当着真人咱不说假话,这可是军国大事,咱家很难说上话。”
袁世凯说:“李公公,您误会了。我不是想通过您,为我在太后她老人家哪儿谋这个差事。”
“那您找咱家的意思是?”李莲英不解。
袁世凯说:“我只是想请公公帮我打听一下,太后心里的人选是哪一个。咱们比一比,如果有一拼就争一争。相差太悬殊,咱们就放弃,也就安心了。”
“这到是很好办。我今晚上就去打听清楚,明晚您过来听个信就是了。”李莲英很痛快地答应。
整个一白天,不对。昨晚一夜袁世凯也没睡好觉。心思一直七上八下的,猜想着老佛爷心里的人选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熬着,没等到约定的时间,他就急不可待的赶到了李府。
这一次李莲英没在。阮忠枢陪着袁世凯在厅里等。
袁世凯表面上心定气闲地和阮忠枢说着话,心里实在是惊涛奔涌。
终于把李莲英等回来了,厅门一打开,袁世凯起身迎接。
“袁大人,您看看!您看看!您们是怎么搞得?”
没等几个人重新坐好,李莲英就急急地言道。
袁世凯心一沉,“怎么了李公公?”
怕不吉利,“大祸临头了吗”几个字,袁世凯没敢说出口。
李莲英说:“我这事还没说完,就让佛爷把我训了一顿。”
“对不起公公,连累您了。”看来真的是大祸临头了,袁世凯的心吓得突突地跳。
李莲英摇了摇头,“您们知道佛爷是怎么说得吗?”李莲英看了看袁世凯和阮忠枢,学着老佛爷的声音:“小李子呀!你是欠打了吗?你知道咱大清国一天有多少事吗?就这找个领着练兵的人,这样的小事,要是也让你家主子来操心,你要累死你家主子呀?”
“这是怎么回事呀?”袁世凯没听明白。
李莲英又摇摇头,“怎么回事?佛爷不但是这个位置心里边没人,她老人家连这件事都不知道。”
“那这件事怎么办呀?”袁世凯一阵轻松。
“佛爷说了,看着谁行,督办军务处几个大臣议一议,按正常的程式办就行了。”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袁世凯心花怒放。
“对了,佛爷可说了,可要找个好人,找个认真干事的人。这兵呀是要好好练一练,不能总是打败仗。”
“好!好!好!请太后放心,我一定给太后训练出一支能打胜仗的军队。”
从此,袁世凯又结交上了一个手眼通天的人。
十一月十九日,督办军务处大臣亦劻、李鸿藻、长麟、翁同龢等议定:一、统管定武军十营的胡燏棻改任津芦铁路督办。二、袁世凯练洋队。三、荫昌挑选旗兵,入武备学堂。
接下来是正式的程式:一八九五年十二月八日,各亲王、军机大臣奏请变通军制,在天津创建新式陆军,派员督练。
关于袁世凯的任命,军务处奏称:“中国自粤、捻削平以后,相沿旧法,习气渐深,百弊丛生,多难得力。现欲讲求自强之道固必首重练兵;而欲期兵力之强,尤必革新旧制。……
“查有军务处差委浙江温处道袁世凯朴实勇敢,晓畅戍机,前驻朝鲜颇有声望。因令洋拟改练洋队办法,旋据拟呈聘请洋员合同及新建陆军营制、饷章,臣等附加详核,甚属周妥。
“相应请旨饬派袁世凯督新建陆军,假以事权,俾专责任现在先就定武十营,步队三千人,炮队一千人,马队二百五十人,工程队五百人,以为根本;并加募步队二千人,马队二百五十人,共足七千人之数,即照该道所拟营制、饷章编伍办理。”
同日,朝廷批准了此奏,命袁世凯去天津接管胡燏棻的定武军十营,作为改练新军基础。
特别强调:“该道当知筹饷甚难,变法匪易,其严加训练,事事核实。倘仍蹈勇营习气,唯该道是问。”
历经波折,袁世凯终于得到了督练新军的职务。
一八九五年十二月十六日,袁世凯前往小站镇接管定武军,开始了他的小站练兵的生涯。
小站镇位于天津东南七十里处,其名字来源于李鸿章的淮军。
一八七零年由于天津教案,英、法、美三国军舰直逼大沽口。
清**命李鸿章接替曾国藩任直隶总督,处理天津教案,并命他的淮军保卫京畿。
李鸿章的亲军营从临汾调驻青县马场,分兵驻守新城。于是便在马场和新城之间修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