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真,这密道为何与西山悬崖峭壁接壤,太过危险了。
不过细想想,似乎也能说的通,对方就算想到有密道,也不会想到入口会在那般危险的地方,让敌人难以找寻。
西山还有野兽出没,普通百姓轻易不会过来,倒也避免被人发现,而且大部队只有隐于山野之间,才不会被发现。
开始的密道还是笔直的,走到后面,密道时而弯曲,甚至还出现了岔路口。
当年先祖密道挖的匆忙,应当没有时间挖多余的出口,又或者是后来另行挖的。
黑暗中,沈辞的手臂被一双手用力的抓住,沈辞目光落在陈沛寒身上,陈沛寒示意沈辞看向脚下,“这脚印有些新鲜,看着像是有人来过这个密道。”
沈辞蹲下身来,检查了一下脚印,还有地上的痕迹,“这脚印一深一浅,来者应该是个坡子,看这脚印嵌入泥土的深度,身上应该还背着什么重物。”
话音刚落,沈辞便觉察出了异常,沈辞掏出腰间的匕首,在结实的土中挖了两下,一块碧绿色的玉佩被埋在土下,虽然不知道这玉佩被埋了多长时间了,但是这颜色却还非常的好看。
陈沛寒从沈辞手中接过玉佩看了一眼,玉佩的形状有些怪异,陈沛寒呢喃道,“像是前朝的东西。”
“这密道怕是被盗墓贼惦记上了,就顺手挖了这个岔路口,也好运输挖出的脏物,以免被人发现了。”沈辞将匕首收了起来,继续前行。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了接近两个时辰,有微风吹入密道,沈辞手中的火折子火苗忍不住晃动了几下,被吹灭了。
沈辞看了陈沛寒一眼道,“看来这密道快到尽头了。”
走了没多久,终于走到了尽头,密道的另一端,竟然是在西巷。
去年大雨冲刷了整个西巷,房屋尽数倒塌,他们为了改沟渠,在这里待了那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个密道。
沈辞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离开密道后,立马带着陈沛寒去看大夫了。
索性伤口没什么大事。
这个冬日,汴梁与柔然多次交手,最后以沈渭又将汴梁的领土往外扩了三百里结束。
柔然吃了败仗,短时间内必然不会继续对汴梁出手,他们的兵马需要休养生息。
而汴梁的百姓,今年可以过一个安稳的好年,不用为着打仗,整日提心吊胆。
临近年关,镇北王府忙碌起来,沈岁锦现在怀着身孕,自然是没有心思打理王府的事宜,吉祥和如意从前有替沈岁锦打理东宫的经验,所以这置办年货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在和两个丫头的肩头。
两个丫头每天是忙的脚不沾地。
陶清漪更是日日待在厨房,做着各式糕点和腊肠。
沈岁锦六个多月的孕肚已经非常明显了。
陶清漪端着一盘凤梨酥送到沈岁锦面前,“沈姐姐现在怀有身孕,不宜吃太多的山楂,我特意给你做了凤梨酥。”
“你倒是有心了。”沈岁锦倒是与旁的孕妇不同。
旁人怀孕,都是水肿,身子跟着发福。
沈岁锦初有身孕时虽然孕吐的厉害,但是这六个月后,沈岁锦除了肚子大了些,身材没有任何变化,就连这脸蛋滋养的似乎比未有身孕前还要滑嫩。
果然上天都是格外照顾美人。
连陶清漪都有些羡慕沈岁锦的福气。
在脱离了太子之后,还能遇到这么一段好姻缘。
陶清漪经常看到,镇北王为沈岁锦捏腿洗脚,因为沈岁锦行动不便,镇北王甚至帮沈岁锦洗头,别说是侯门贵府了,就算是普通百姓家,陶清漪到没有见过如此体贴的夫君。
吉祥门都未敲,欢喜进屋回禀道,“王妃,外面传来消息说老爷与夫人现如今已经到了梁州城了。”
自从出嫁后,沈岁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爹娘了,当时她甚至都没有回门,因为爹娘那时就已经远赴乾州,做准备了。
听到乾州的将士回来了,一旁坐着的陶清漪欢喜站起身,“沈姐姐,我厨房还有汤,我去看一下。”
说完,陶清漪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跑出了房间。
沈岁锦看着陶清漪的背影,眉眼含笑,“陶姑娘看来是要名花有主了。”
沈岁锦都已经许久未见爹娘了,刚要吉祥搀扶自己起身,谁知吉祥道,“王爷命人传来消息,说外面拥挤,不要让小姐出去凑热闹了,等晚上请老爷与夫人过府小聚,已经命厨房准备饭菜了。”
闻言,沈岁锦笑意越发的深邃了。
景稹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陶清漪随和迎接沈将军回梁州的百姓往街道上走去。
陶清漪几乎被埋灭在百姓之间,只能不断的踮起脚往人群中看去,始终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而攒动的人群将陶清漪不断往外挤去。
陶清漪步子没有站稳,身子直挺挺往后倒去。
就在陶清漪心中惊慌时,一双手稳稳接住了陶清漪后背,将人接入怀中搀扶起身,“你没事吧。”
熟悉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只见穿着一身银白色铠甲,威风凛凛的赵临洮就站在自己面前,男人的手还护在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