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见景稹穿女装时,一直喜爱穿白色,所以之前给景稹做的男装也是用浅色料子。
不成想,这深色衣料更衬人。
沈岁锦呆愣片刻,景稹已经走到沈岁锦身边坐了下来,“怎么,看呆了,是不是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我没有,别胡说。”沈岁锦怎么会承认自己刚刚真的看呆了。
“我家岁岁最喜欢口是心非了。”
景稹将沈岁锦从被子中捞出,放在自己腿上,没有继续逗弄小姑娘,反而是关心问道,“沈将军伤怎么样了。”
“伤的有些严重,何伯伯说,只差一寸就伤及心脉了。”沈岁锦神色立马沉了下去,眸子也瞬间红了一圈。
景稹将沈岁锦拥在怀中,宽解说,“有太医在,沈将军不会有事的。”
沈将军是为了救陈帝受伤,陈帝派了最好的太医过来给沈将军诊治了。
饶是有些伤及了肺腹之人,也都有养好的。
景稹说完,从背后拿出两串糖葫芦送到了沈岁锦面前,“之前在桃花坞糖葫芦没有吃到,现在我赔你两串。”
“京城这个季节是没有卖糖葫芦的,你从哪里弄到的。”沈岁锦满脸诧异的从景稹手中将糖葫芦接过。
“只要是你想吃的,我必然会想办法给你弄到。”景稹宠溺揉了揉沈岁锦的脑袋。
景稹让井桃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才知道,这个季节的京城是没有卖糖葫芦的,后来景稹直接闯进了一个会做糖葫芦的老头家中,拿剑逼着人家做的,临走前,给人家留下了一个金锭子。
沈岁锦抱着糖葫芦啃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和小时候吃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小时候,沈岁锦经常缠着大哥帮她买。
沈岁锦吃过一个后,重新递到了景稹面前。
沈岁锦虽然只吃了第一个,但是紧串着的第二个,也沾了沈岁锦一点口水,景稹没有丝毫嫌弃,低头从竹签上,将糖葫芦咬了下来。
景稹是第一次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真的很好吃,小时候他只见小伙伴吃过。
在沈岁锦的细心照顾下,沈渭的伤日渐好了。
婉宁公主与梁世子的婚事快到了。
陈婉宁现在整日被淑妃拘在宫中,请柬是派红梅送来的。
自从沈岁锦与陈沛安和离后,陈沛安未在娶,东宫内事宜都交给了谢良人打理。
梁世子的请帖自然是送到了谢良人手中。
谢良人院子外,陶清漪来回踱着步子。
那次和谢良人闹僵后,陶清漪就再也没有踏足过谢良人的院子。
想到谢良人这白眼狼,陶清漪就生气,可是婉宁公主的婚宴,沈岁锦必然会去,她都已经许久没有见娘娘了。
她不过一个妾室,想要出宫难如登天。
而婉宁公主的婚宴,若是谢良人能带她一起前往,她便能大大方方出宫,见到娘娘了。
犹豫了许久,陶清漪拘谨抓着衣袖,进了谢良人院子。
彼时,谢良人正坐在贵妃榻前吃着茶点,看着府中近日来的账目。
如今东宫之中,除了太子之外,就数谢良人位份最大,府中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奴才,必然是将顶好的东西都往谢良人房间送。
从前娘娘还在府中时,谢良人房间那里用过这种好东西,在瞅瞅现在,景泰蓝花瓶,用的茶具都是姜家窑厂所出的御用贡品。
难怪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当太子妃,待遇的确是不同。
谢良人抬眸看了陶清漪一眼,语气尽是讽刺,“陶妹妹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陶清漪手指用力抓着衣袖,极力隐忍心中怒气,问道,“后日,你是不是要去公主婚宴。”
“如今东宫无主,请帖送到了我这里,我自然是去。”谢良人目光落在烫金的请帖上。
谢良人当然知道陶清漪究竟是什么心思了。
陈婉宁与沈岁锦一直交好,谢良人以为这帖子不会送来东宫了,没想到竟然真送来了,既然陈婉宁如此看得起她,她自然是要去的。
陶清漪酝酿了许久,嗓音沙哑说,“婉宁公主的婚宴,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对于陶清漪的请求,谢良人一点都不意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傲气问,“我凭什么带你一同前往。”
“你不是一直想坐上太子妃之位吗?你家世不够,自然要用贤名来凑,和睦妃嫔也是贤明白,而婉宁公主的婚宴,自然是让你贤明远播的好机会。”
细细想来,陶清漪所说倒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从前,沈岁锦为太子妃时,陶清漪的脑子经常不够用,现在两人恰好相反。
谢彤头上没了从前那些压着她的人,自然就飘了。
去婉宁公主的婚宴,那些人必然会看笑话,反正都是要成为笑话,沈岁锦自然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提前一个晚上,沈岁锦便让吉祥挑出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和要搭配的首饰。
衣服要用玫瑰花露熏了。
晚上,沈岁锦用玫瑰花瓣泡的澡,又擦了香膏,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一股腻人的香味。
景稹深夜过来时,被这香味呛的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