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时疫凶险,真的要让郡主在宫外自生自灭吗?”陶清漪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了沈岁锦不高兴。
沈岁锦捏着酒盏,温和道,“放心,本宫已经安排了宫外的大夫去给郡主医治了,至于能不能好,就要看郡主的造化了。”
“毕竟时疫凶险。”
烧酒虽不醉人,但是沈岁锦酒量极差,喝了几杯神志就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了。
陶清漪命人将沈岁锦搀扶回房间,又让人给沈岁锦煮了醒酒汤。
吉祥拿着信从外面进来,就见陶清漪神态紧张的坐在圈椅内,往里间张望,“陶才人,娘娘不胜酒力,只是喝多了,您不必担心,喝了醒酒汤,睡一觉就好了。”
“时候也不早了,有奴婢们守着娘娘,才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袖口下,陶清漪紧张搓着手,“回去我不踏实,我觉得我还是在这守着娘娘吧。”
“里间又软塌,我可以睡软塌。”
最近东宫姬妾都去给太子侍疾了,陶清漪寻了个借口不想去。
不让陶清漪在这里留一晚,不免落人口实,想来想去,吉祥道,“不如奴婢差人去将隔壁的暖阁收拾出来吧,也能听到娘娘的声音。”
“好。”陶清漪应了下来。
安排好陶清漪后,吉祥将书信送到沈岁锦手中,“娘娘,郡主差人送来的书信。”
沈岁锦虽然有些醉,但意识还算是清醒。
沈岁锦接过书信,笨拙的拆开,纸张上面只写了简短三个字,“想你了。”
“吉祥你去禀了皇后娘娘,明日我要回沈府一趟。”沈岁锦将纸张折了起来,塞入袖口之中。
沈岁锦借故回沈家,陶清漪却明白,沈岁锦是想去南街院子看看郡主。
陶清漪非常懂事,早膳都没有用,就回自己院子了。
如意准备了马车。
身居高位,明刀易躲暗箭难防,未免被人发现她没有回沈家,沈岁锦特意让马车跑了一趟沈家,自己则带着两个小丫头,偷偷在甜水巷下了马车。
甜水巷距离南街很近,抄小路只有一条巷子距离。
沈岁锦过来时,原本被太子安排来守院子内的侍从,已经被素衣撂倒了。
“主子已经在房间等着娘娘了。”素衣回禀了一句,冷淡目光随即从吉祥与如意身上划过。
吉祥如意也并非愚笨之人,自觉与素衣井桃在院子内守着。
如意小心翼翼问道,“他们不会死了吧。”
“当然不会,只是晕倒了而已。”素衣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一时半会不会醒。”
沈岁锦推门,刚进房间,就被早就守株待兔等在门扉旁的景稹直接打横抱起,景稹抱着沈岁锦欢快的转了一圈。
在沈岁锦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吧唧亲在沈岁锦脸颊。
沈岁锦慢慢的已经习惯了景稹的亲近,不会与从前那般,反应那般大。
沈岁锦身体放松靠在景稹怀中,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院子内那些杰作,景稹摆明是算计好的。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放心不下我。”景稹一副笃定语气。
沈岁锦冷哼一声,“你怎么能如此自恋。”
南街这套宅子布置比较简单,就连房间内的家具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
景稹抱着沈岁锦在床边坐了下来,随即将沈岁锦放在自己的双膝,“不这样,怎么能从陈沛安身边将你哄到手。”
景稹趁着沈岁锦不注意,亲了亲沈岁锦嘴角。
“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药神谷。”沈岁锦关切询问了一句。
去药神谷之前,景稹这个汴梁郡主会因为时疫病重。
从此这世间再无汴梁郡主。
景稹握着沈岁锦的手,脸上满是不舍神情,“明日便要启程前往药神谷了,我在不赶过去,闻一那老东西,就准备辟谷了。”
“辟谷之后,就要多等一年。”
听到景稹这一番话,沈岁锦除了开心,更多的是紧张。
她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她心中害怕。
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害怕真的没了希望。
沈岁锦努力扯出一抹笑,“我相信,闻一长老肯定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景稹忍不住捏了捏沈岁锦的脸颊道,“你这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男人。”
“好了,别担心,闻一那老头,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了,自然会想办法解了我身上的毒,不然他的名声也要不保了。”
“我不担心,我会日日在佛像前替你祈祷,你肯定会没事的,一定能长命百岁。”沈岁锦不想让景稹太多担心。
景稹温和笑道,“只要不是用自己的寿命来替我祈祷就行,我可不希望,我毒解了,在碰到一个短命鬼。”
“肯定不会了。”沈岁锦一脸认真的向景稹保证。
“岁岁。”
听到景稹如此郑重其事的声音,沈岁锦狐疑抬起头,无辜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怎么了。”
“没什么。”景稹到嘴边的话,瞬间吞咽回去。
他现在不敢给沈岁锦任何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