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饿了吧,我让丫头去准备晚膳。”沈岁锦快速起身,背对着景稹大步往门口走去。
在拉开房门之前,沈岁锦用衣袖擦掉了眼角滚烫的泪花,随即打开了房门,“去准备些清淡的晚膳过来,记得让厨房加一道羊乳。”
沈岁锦缓了一下情绪,重新退回暖阁。
等沈岁锦在回来时,只见景稹已经靠在软枕上睡着了。
为了赶路,景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眼了,回京城后,又处理了一堆事情。
不想让她担心,景稹强撑着回来见她。
沈岁锦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将床上的被子拉过,盖在景稹的身上。
沈岁锦凑的景稹很近,能够清楚看到景稹脸上细小的绒毛。
景稹在睡着时,睫毛一眨一眨的,沈岁锦忽然伸手触碰了一下,就在景稹觉得不舒服时,沈岁锦立马扯回了手,转而摸向了景稹下颚。
她大哥平常两三日不收拾,就会长出胡茬,而她自从认识景稹以来,还从未见过景稹收拾过,却也从没有长过胡茬。
景稹肌肤滑滑嫩嫩的,犹如女孩一般。
或许和他被灌的那些毒药有关。
自从小狐狸被放在景稹哪里喂养过一段时日后,小狐狸与景稹颇为亲近,就在小狐狸即将蹦上床的刹那,沈岁锦直接将小狐狸拦腰抱过,转身走到软塌前坐了下来。
沈岁锦捧着一本兵书看了起来。
天色渐暗,小厨房内已经将沈岁锦晚膳准备好了。
吉祥敲了敲门,站在暖格外询问道,“娘娘,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可要布膳。”
沈岁锦目光从景稹身上扫过。
现在景稹还未睡醒,她也没什么胃口吃。
沈岁锦小声道,“先煨在灶上,等会在传吧。”
吉祥没有打搅郡主与娘娘,自觉退出房间。
之前吉祥还以为娘娘是与郡主闹了别扭,郡主这段时日从未来过云舒院,而她们去云想阁郡主一直躲着不见。
如今这两人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吉祥自然是不敢过来打扰。
景稹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都快子时了,景稹却还没有醒,沈岁锦没有让人传膳,饿了就吃了几块点心垫了两口。
沈岁锦坐在软塌困的呵欠连天。
沈岁锦走到床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景稹睡的正沉,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沈岁锦实在熬不住了,脱了外衣,蹑手蹑脚爬上床,生怕碰到景稹,沈岁锦贴着最里面,谨小慎微躺了下来。
沈岁锦揪过一丁点被子盖在身上,沾着枕头,不过一会便传来了清浅呼吸声。
等沈岁锦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沈岁锦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一张凑近自己放大的脸。
沈岁锦忽然看到被放大的脸,不由吓了一跳,挣扎想要逃离。
在挥舞间,不小心触碰到景稹的伤口,疼的景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淋漓,“不要动,碰我伤口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岁锦平躺在景稹怀中,不敢在有任何动作。
她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得,好端端的怎么就轱辘进景稹的怀抱了。
不过也正因为是知道景稹受伤,不会对自己做什么,昨天晚上沈岁锦才会肆无忌惮的睡在景稹的身边。
“亲我一下,就当做是补偿了。”景稹揉了揉沈岁锦逐渐凌乱的发丝。
被子下沈岁锦抓着衣角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凑上前,亲了亲景稹的鼻尖,在躺下时,沈岁锦不小心撞到了金针过穴的伤口,疼的脸色苍白。
这金针过穴不仅仅是在施针时痛苦不堪,过后触碰到针口时,也会隐隐作痛,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才会痊愈。
景稹立马觉察到不对劲,在沈岁锦还未反应过来时,动作迅速脱下沈岁锦外衣。
虽说现在已经是四月,不穿衣服还是会凉。
衣服被扯下,肌肤一片寒凉,沈岁锦动作迅速将手臂护在胸前。
“脱我衣服干什么?”沈岁锦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肚兜,顾不得后脊疼痛,气恼扯过被子,就要往身上裹。
景稹眼尖看到沈岁锦后脊针口,抬手抓住了沈岁锦往身上裹的被子。
景稹深邃眸子瞬间布满了寒冰,周身夹杂可怖戾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冷了几分,“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景稹这几年早就久病成医了,懂的一些医术,知道沈岁锦后脊的伤口是因为金针过穴所致。
饶是有经验的老太医轻易也不会用金针过穴这种针法,除非是为了解毒。
这种解毒之法痛苦难耐,怕是和自己身边那两个小丫头也脱不开干系。
素衣当时害怕景稹担心,没有将沈岁锦中毒的事情告诉景稹。
沈岁锦同样担心景稹会分心,所以让素衣她们对景稹保密。
既然她的毒都快解了,沈岁锦不想让景稹在多担心,随口扯到,“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几天我身体有些不舒服,针灸而已。”
“你当我是陈沛安那个傻子呢,随便找个借口就糊弄过去了,你要是不说,我就去将你身边那两个小丫头揪进来问问。”景稹说完作势就要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