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锦躺在床的里侧,背对着景稹,轱辘一双眼睛,心情有些复杂,怎么都睡不着。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景稹。
景稹平躺在沈岁锦身边,见沈岁锦一直都没有动静,景稹慢慢翻转身体,手臂试探性探向沈岁锦那边,慢慢拥住沈岁锦腰身。
“岁岁,你睡着了吗?”景稹凑到沈岁锦耳边小声询问。
沈岁锦回握住景稹宽大的掌心,“还没有。”
沈岁锦将沈夫人亲手给她缝制的荷包,塞到景稹的手中,“收好,记得回来还给我。”
景稹虽然没有说此去汴梁所为何事。
沈岁锦总觉得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景稹身上毒还没有解,素衣说过,随时都会有生命威胁,尤其是不能用内力。
景稹握着沈岁锦主动给自己的香囊,不免觉得有些烫手。
“你真的要给我。”景稹不确定问了一句。
“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不想要可以给我。”沈岁锦伸手想将荷包拿回来,谁知道景稹的动作更快,先一步将荷包贴身收了起来。
沈岁锦背对着景稹,看着男人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柔声说,“你也知道我娘是个武将,这个香囊是我娘亲手做的,这个香囊已经护了我好多年了,今日我将这个香囊送给你,希望这个香囊能护你一路平安。”
“岁岁。”
“嗯。”沈岁锦只有背对着景稹有些才能说出口。
“你真的希望我平安回来。”
沈岁锦点点头,“自然是希望的。”
听到沈岁锦这句话,于景稹而言便足以。
景稹将头窝在沈岁锦颈窝,嗅着少女身上独有的香味,景稹不自觉亲了亲沈岁锦白嫩的肌肤。
沈岁锦没有抵抗,“你什么时候走。”
“等你睡着了,我便该走了,不然等明日一早,容易被人发现。”
从前不知道何为不舍,何为挂念。
现在有了牵绊,景稹倒是万分不舍得分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沈岁锦身边才满足。
听到这句话后,沈岁锦猛然从床上爬起身来。
景稹原以为沈岁锦听后不打算睡了,准备强留自己。
到底是他想多了。
沈岁锦弯着身子,直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从妆屉里找到一枚玉佩送到景稹面前,郑重其事说,“你去汴梁我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去军营,凭借这个玉佩便能见到我爹爹。”
这也是沈岁锦能为景稹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好。”为了不让沈岁锦担心,景稹将玉佩收下了。
在被沈岁锦折腾下去,他今天晚上可能都走不了了。
景稹在沈岁锦点的香内又加了一点安神香,不过一会功夫,沈岁锦便睡着了。
景稹躺在床边,手指轻轻从沈岁锦眉眼划过,最后落在沈岁锦红唇上,景稹俯身亲了亲沈岁锦唇瓣,“傻丫头,等我回来。”
景稹替沈岁锦拉好被子,依依不舍的离开云舒院。
出了东宫,井桃在西巷备了一匹快马,景稹连夜出了京城。
翌日,沈岁锦醒来时,身边早就空空如也,连被褥也都是凉的了,看来昨天晚上景稹就已经走了。
沈岁锦早膳还没有用完,诸位姬妾便过来给沈岁锦请安。
难的是今日被陈沛安免了请安礼的舒窈也过来了。
花厅内,坐着的每个人都各怀鬼胎。
沈岁锦懒得同这些女人算计你死我活,坐在软塌内,安心磕着瓜子。
谢良人与陶清漪一如往日,在沈岁锦花厅内做起了绣活,也好差人拿出宫卖了换些银两补贴一下。
玉才人看了身边花穗一眼,花穗乖觉的出去一趟,在回来时,手中多了一个食篮,玉才人接过食篮,亲自送到沈岁锦面前,“娘娘,妾身自知厨艺比不上陶姐姐,妾身做了一些藕花糕,娘娘您尝尝。”
“这藕花糕是辽东那边特色,妾身让哥哥派了师傅,学了好久才勉强学会,娘娘尝了若是喜欢,妾身天天给娘娘做。”
前几日还一副瞧不上她的模样。
现在转头给她送点心,怎么看都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陶清漪伸长脖子往玉才人食篮中看了一眼。
虽然恼怒,却不好现在就表现出来,不免小声咕哝道,“这婆娘是闹的那一出,怎么学我的思路,给娘娘送起了点心,她不是很得太子的宠爱吗?不去拉拢太子殿下,搁着献什么殷勤。”
谢良人在一旁小声宽慰道,“她做的点心肯定没有你所得好吃。”
“而且她前几日刚被太子妃罚过,现在转头又来给娘娘送点心,谁知道是不是居心不良,娘娘未必会相信她。”
“她入宫便不讨娘娘欢心,怎么能与你相比。”
谢良人的话仿佛说到了陶清漪的痛处一般,陶清漪不开心低垂下脑袋。
她刚入宫的时候,也是惹了娘娘不开心,但是后来她中毒,只有娘娘一人关心她,还守着她,就连查出她下毒那么大的事情,娘娘都没有捅出去。
娘娘心善。
万一这玉才人掉两个可怜的金豆子,娘娘一怜悯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