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坐在圈椅内,光着脊背,由着陈沛寒在一旁帮忙上药。
沈辞后肩颈一条长长的伤疤,伤可见骨,只是时间久了,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
听到声响后,沈辞与陈沛寒的目光齐刷刷的往沈岁锦的方向看了过来。
沈岁锦反应迅速,立马捂着眼睛,背对着两人,“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沈岁锦便红着脸去了前院。
这两人虽说是好友,但是怎么看,关系都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看到大哥好好的,沈岁锦便也放心了。
沈岁锦走的急,房门都忘记关了。
陈沛寒起身,重新将房门关上,看着沈辞后背的刀伤,陈沛寒眸子内闪过一抹心疼,手指缓缓从沈辞伤口上划过,“这伤一定很疼吧。”
出去数月,沈辞整个人沧桑了不少,再也不似在京城那副翩翩少年的模样,为了逃命,沈辞没有时间打理自己,脸上都长了胡茬。
沈辞背对着陈沛寒,深邃的眸子内满是阴鸷,“疼,正是这个伤,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陈沛寒凑上前,帮沈辞吹了吹伤口,随后拿起桌上的药膏,帮沈辞抹到伤口处,“放心,这伤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我一定回帮你还回来的。”
“我遍寻了好药,到时候都试一下,说不定能去除疤痕。”
“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有点疤也无妨。”沈辞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完美继承了沈家人优点,长相俊美,这肌肤白似雪,让很多女人看了都不免羡慕。
陈沛寒反驳道,“谁说的,饶是大男人,身上留了伤疤也不美观。”
“我近来事情较多,可能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你且先在府中好好休养几日,我明日让人多给你送一些补品过来。”陈沛寒忍不住唠叨了几句。
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将沈辞一个人丢在府中。
“我自会在府中好生休养,这几日你也少往这边跑,以免被越王和吴王看到。”沈辞这段时间虽然未在京城,但是也知道现在京城内局势紧张。
原本陈沛白对帝位兴趣不大,只是自从冯燕燕出事后,陈沛白反而是有了事业心,甚至还与太子作对,争起了帝位。
“他们现在争斗不休,倒是没有心思管我这个闲散王爷了,我现在只需要明哲保身,不牵扯到他们那些争斗之中即可。”陈沛寒身为局外人反而是看的更加的透彻。
皇上现在年纪渐长,虽然也有选定继承人的心思,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从他的手中争夺。
让几位皇子争斗,也是为了让他们互相牵扯。
“不要在唠叨了,赶紧回去吧。”沈辞起身,将搭在木架上的衣服穿好,随即走到书架旁,扭动架子上的花瓶。
书架慢慢移动,露出一条黝黑的密道。
“好好养病,我改日在来看你。”陈沛寒拿起桌上放着的灯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几步后,又重新折返回来。
“想吃什么,我过来给你带。”陈沛寒关切询问。
沈辞想了想,慵懒说道,“城东家的一品酥。”
“你倒是会挑,那家一品酥卖的快,每次都要排很长时间的队,罢了你既然喜欢吃,本王差人多买点便是了。”
陈沛寒还想在多说些什么,就被沈辞无情的转动木架上的花瓶。
木架慢慢挪动,将密室遮挡。
沈辞穿好衣服,又收拾了一番,方才去了前院。
看到沈辞后,沈岁锦不免往沈辞身后多瞧了两眼,小声询问道,“楚王是走了。”
“自然是走了,不然还要留他在这里吃晚饭不成。”沈辞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在沈岁锦身边坐了下来。
“听说你这次为了我的事,与流光阁打了交道。”沈辞为了这事,与陈沛寒已经吵了一架了。
沈岁锦认真点点头,“当时我心中着急打探消息,所以便主动找上了流光阁,不过大哥放心,这件事情我做的隐蔽,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虽说如此,但是流光阁的阁主并非是个良善之人,此人心机城府极深,皇上已经命亲卫在查流光阁了,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了,以后记得躲流光阁远点。”沈辞在见到小妹,倒是生出了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此时躺在软塌上吃着果子的景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当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沈岁锦点点头应承道,“我知道了。”
“大哥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请个太医过来瞧瞧,也好让皇上清楚一下,我们沈家是如何为朝廷卖命。”沈岁锦清楚,她早晚要与陈沛安和离,必要的时候,也要让皇上知道他们沈家的功。
以免到时候与陈沛安和离时,在牵扯到沈家。
沈辞略做思虑,同意了沈岁锦的提议。
沈岁锦与沈辞话起了家常,“听闻在安南时,是个土匪头子救了大哥,大哥还差点被对方掳了去,做了压寨郎君,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依照大哥的年纪,也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了。”
“你从哪里听来这些莫须有的八卦。”沈辞黑着脸训斥了沈岁锦一句。
沈辞越是这般,越是在遮掩,这传回来的闲话,也多半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