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锦又不眼盲心瞎。
心中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并没有追究井桃。
“娘娘就不怕给了她应允,她不回宫了。”景稹随口询问了一句。
沈岁锦拿起未绣完的锦帕,穿针走线,“不会的,林泠泠的背后还有林家,就算是林泠泠想要任性,她还要考虑林家一家老小。”
一旦林泠泠与探花郎跑了,最先受牵连的便是林家。
那人好不容易考的功名,也将付之一炬。
景稹未在打趣什么,反而是拿起了一旁的话本子无趣看着。
林泠泠回来时,天已经快黑了,眼睛红红的,肿的如同铃铛一般,想来应该是哭过。
林泠泠跌跌撞撞来了沈岁锦云舒院,刚进暖阁,没想到郡主竟然也在。
林泠泠看着景稹如鲠在喉,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景稹这次倒是识趣,“既然你们有话要说,我便先会房间休息了。”
沈岁锦差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将景稹送回了偏殿。
林泠泠将手中的腰牌送还给了沈岁锦,随即跪地,重重的向沈岁锦磕了一个头。
沈岁锦反应未及,等反应过来后,立马起身将林泠泠搀扶起身,“这是做什么。”
“这次出宫,可圆了你的心愿了吗?”沈岁锦拉着林泠泠的手走到软塌前坐了下来。
林泠泠的手凉的厉害,也不知道这一天究竟经历了什么,沈岁锦将自己的汤婆子塞到林泠泠手中暖手。
林泠泠眼中的金豆子,不停的往下落,沈岁锦没有多问,只是随手取了一条帕子送到了林泠泠手中。
“今日之事谢谢太子妃替我周旋,我已经见到他了,和他说了很多的话。”
“娘娘妾身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继续伺候太子了,如若被太子休离出府,不免会连累妾身的母家,妾身想请求去庙里,替娘娘与太子祈福。”
“你当真想好了。”对于这件事情,沈岁锦虽然颇为惊讶,倒也是在意料之中。
这世间对女子尤为苛刻。
一旦被夫家休弃,这辈子便不能嫁人了。
“娘娘我已经考虑妥当了。”林泠泠擦了擦眼角的泪。
沈岁锦眸光一沉,淡淡说,“这件事情或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容我在想想吧。”
“今日你也累了一天了,本宫让绿萼送你先回去休息,你也别想那么多,若本宫实在没有旁的办法,便会寻个由头,让你出宫,去寺庙暂住。”沈岁锦吩咐了绿萼送林泠泠回去。
在与陈沛安这些妾室相处之后,沈岁锦也曾忧心过这些妾室的后路。
她和离后,总不能待她们一同离开。
现在若是能放他们自由,沈岁锦自然会尽量相帮。
晚上厨房内做了羊乳,忙完后,沈岁锦亲自给景稹送了过去。
景稹不知道何时将小狐狸拐了过来。
沈岁锦进来时,正好看到景稹在逗弄小狐狸。
圆滚滚的小狐狸躺在床上,用前腿抱着景稹手中的玉佩,用牙啃着。
“今天晚上你没怎么吃东西,本宫特意让厨房做了羊乳。”沈岁锦自然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沈岁锦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勺子盛着送到景稹嘴边。
景稹如同被喂食的小鸟一般,只管张嘴吞咽。
月明如水,沈岁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没有睡着,思来想去,沈岁锦便觉得假死这计谋可行。
越王妃冯燕燕死的蹊跷,而且死后还被人剥了脸皮,无法辨认。
若用此法炮制出一个连环案子,便能帮林泠泠以假死脱身,既能让林泠泠脱离苦海,还能让林家不受连累。
沈岁锦也曾想过用假死药,只是这不过是她在汴梁时听到的一个传闻,不知真假。
就算是真的,这等药必然是难寻。
反而是不如眼下这个主意来的快。
翌日沈岁锦亲自去雅竹苑探望林泠泠,并将这个计划告知了林泠泠。
林泠泠起初还不愿意,生怕此事连累了沈岁锦。
在沈岁锦劝说下,林泠泠还是同意了。
沈岁锦让赵临洮秘密寻找一个与林泠泠身形相似的女囚,来冒充林泠泠。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云舒院内主殿,点着炭盆,沈岁锦与景稹各坐一边在下棋。
对于沈岁锦的计划,景稹早就知晓了,他的杀人手段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被人模仿了。
若是模仿不像,岂不是损了他这一世英名。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沈岁锦不免慌张,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好几次棋子都落错了。
倒是景稹一脸淡定的提醒道,“娘娘您要不要悔棋。”
沈岁锦被景稹薄凉的声音拉回现实,眸光从棋盘上扫过,才发现自己又落错棋子了,沈岁锦连忙将棋子收回,“我走错了。”
“娘娘的计划万无一失,其实娘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