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女人会因为同情如此主动。
他还不如早点将这件事情告知沈岁锦。
沈岁锦自然将景稹身上的被子拉到自己身上一部分,感受到身边没有任何动静,沈岁锦重新睁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身边坐着的景稹,声音疲惫问道,“郡主不休息吗?”
“休息。”在沈岁锦的注视下,景稹慢慢躺了下来。
已经连续睡了三日了,景稹完全睡不着了,躺下只是为了陪沈岁锦。
听着身边人传来清浅呼吸声,景稹翻身面对沈岁锦,葱白的手指轻轻从沈岁锦脸蛋上划过。
“今日若是换成旁人,你是否也会如此没有戒备之心的怜悯对方,真的是太好骗了,以后会吃亏的。”景稹自己喃喃自语,丝毫没有理会沈岁锦有没有听到。
连续阴了两日的天,终于放晴了。
沈岁锦睡醒时,景稹已经起床了,身子慵懒靠在软塌上,手中把玩一柄匕首,“身体还没好,你怎么起床了。”
“死了有的是时间躺着,现在还活着,没必要整日躺在床上虚度时光。”景稹声线冷淡,却听的沈岁锦莫名的揪心。
“后花园梅花都开了,郡主要不要去瞧瞧。”沈岁锦没有多劝,只是随口将话题岔开。
景稹点点头应下了。
沈岁锦穿好鞋子,又吃了点如意在小厨房做的肉丝粥,便裹着斗篷,亲自推着轮椅上的景稹去了后花园。
东宫后花园有大片梅花,现在争相恐后开放漂亮极了,连空气中都是淡淡的梅花香味。
梅园雪无人打扫,天冷,下的雪没有化,轮椅的轮子与雪摩擦发出咯吱声响,推起来不免有些艰难,沈岁锦没有让丫头跟着,自己只能拼尽全力去推,只是轮椅勉强动了几下。
沈岁锦冒了满头汗,双手被冻得红红的。
恰在这时,一双宽大的手搀上轮椅把手,轻轻一推,轮椅就从被陷雪坑中推了出去。
沈岁锦刚要道谢,才发现帮自己的竟然是越王陈沛白。
沈岁锦稳了一下心神,温和语气道,“多谢殿下相帮。”
陈沛白看向沈岁锦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从前只知道她不得太子宠幸,今日他原本是来找太子吃酒,无意间在后花园碰到沈岁锦,却不想她在东宫竟然过的如此艰难。
身为正妻,却要伏小做低来与小妾交好,还做如此低贱的事情。
袖口下,陈沛白的手指用力捏紧成拳头,直到指甲镶嵌到掌心,才恍然从疼痛中回过心神。
“举手之劳而已。”陈沛白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才没有让声音听出些许异样。
陈沛白继续说道,“沈将军既已回京,娘娘若是过的不开心,可以回沈府。”
沈将军和沈夫人在镇守汴梁,多次立下战功,若是沈岁锦回了沈府,陈帝和太子也不会多说什么。
沈岁锦对陈沛白一直保持安全距离,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立即冷了下来,“越王殿下似乎管的有些宽了。”
比沈岁锦脸色更冷的是坐在轮椅上的景稹,眸子内迸射肃杀的冷意,生怕会吓倒沈岁锦才强忍着没有动手。
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撩这个蠢女人,这越王殿下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陈沛白并未将坐在轮椅上的景稹放在眼里,反而是在听到沈岁锦这一番话后,不由有些心伤。
越王妃忽然出现,瞬间缓解尴尬氛围,越王妃上前,直接抱住了陈沛白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模样撒娇道,“夫君怎么跑这来了,让妾身好找。”
越王妃冯燕燕是户部尚书家嫡女,当时得陈帝赐婚嫁给了陈沛白。
两人成亲后,算不上恩爱,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相敬如宾。
冯燕燕说完话后,后知后觉看向沈岁锦请安道,“原来太子妃也在此。”
沈岁锦能够察觉冯燕燕看向自己的敌意,而且刚刚冯燕燕也是故意在忽略自己。
沈岁锦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只是温和冲着冯燕燕点点头。
景稹脸色黑的难看。
一个两个,都如此忽略他。
不待沈岁锦开口,陈沛白已经先一步与沈岁锦请辞道,“本王与太子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搅娘娘在此赏梅了。”
说完陈沛白便拉着冯燕燕转身离开了。
与其说是拉,倒不如说是生拉硬拽,冯燕燕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了。
远离了梅园,走到一处空旷之地,陈沛白直接用力的甩开了冯燕燕手臂,冯燕燕没有站稳,身子摔在鹅卵石小路上,石头隔得身子生疼,“冯燕燕你又在作什么妖。”
“是我在作妖吗?分明是王爷的眼睛都快长在了沈岁锦的身上,王爷你别忘了,沈岁锦已经是东宫的太子妃了,你们两个没有可能了。”一直委屈求全的冯燕燕,第一次如此大胆的与陈沛白如此说话。
自从嫁入越王府,冯燕燕一直都知道陈沛白真正喜欢的是沈岁锦,就连晚上行房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