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破晓,淡青的晴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在银灰的轻纱之中。此时数道光缕自天边射下,直穿林间,像一只手轻轻撩开这层薄纱,让人得以一窥全貌。
草木横生之处,一个高约七尺的洞口藏于其中。里面不时传来血蝠虫豸的混杂之声,让闻者皆是唯恐避之不及。
其内一扇古朴巨门敞开,往里走一个十数米高的斜坡连接着巨大的潭池。
池水中一个男人浑身赤裸着平躺在中央,周围朵朵彩莲簇拥在其身旁,缓慢的围着他打转似乎在为其护法。
水潭周围千万毒虫蛇蟒环伺,上方穹顶血蝠万余。所有虫豸全部一动不动,似乎都在等待着池中的男人苏醒。
原本粘稠浑浊的液体如今已然稀薄如水。彻底显露出了男人的样貌。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三千青丝在池水中随意漂浮。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若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也不失柔美。如此样貌当真是造物者鬼斧神工之作。
也就在此刻,一直闭目于水中的男人突然醒来。
不过下一刻他就被周围的水呛个半死,好不容易游到岸边大口喘息着。
忽然感觉到脸上少了点东西,用手一摸有些不可置信道:“这.....这是...全都恢复了?”
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池水旁,看着水中那陌生的脸庞,苏柏颤抖着手轻轻触碰着面庞。
不是因为这张脸的长相出众,而是因为苏柏终于能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最重要的是和小时候的长相差别极大,这样一来不必整日戴着人皮面具隐藏在阴影之下。
“对了,这里有我给你的一份礼物,看看你需不需要。”清冷的声音出现在苏柏的耳边,正是玉佩中的曲秋濯。
他低下头看着胸口上悬挂的玉佩,低声问道:“什么礼物?”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就在那几朵莲花里。”曲秋濯继续补充道:“当年你爹没收下这份礼物,还说这里的一切留给你,你会替他完成接下来的事情。”
“什么事情,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苏柏看着玉佩出言问道。
“这种东西无须我对你说,你只要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就行,所有的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曲秋濯说完这话就闭口不言。
“如今还是救凡霜最重要,不和她浪费功夫。”苏柏也不打算和她死缠烂打,顾凡霜如今命悬一线肯定不能再耽搁下去。
逆着斜坡而上,在青铜大门旁终于找到了重伤晕倒的顾凡霜。
“凡霜!”苏柏急忙跑到跟前,看着顾凡霜的状况他实在是心痛难忍。
立即抱着顾凡霜的娇躯走向水潭,将她的身体缓缓放入其中,而后就在一旁焦急等待着。
顾凡霜的身体刚放进水中,那几朵莲花就朝着苏柏奔来。不过能明显看出其他莲花被一朵莲花推动着走近。
“这都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说完,朵朵莲花展开。
“试试看合不合身。”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套行头可是冰蚕毒丝编织而成,除了我教给你的臻冰玄功以外,很少有人能够地挡住上面的寒毒。”曲秋濯的声音再度传来。
苏柏双手掐诀,周身一股冷冽之气盘旋不止,明明还在盛夏时分,却让人置身于寒冬腊月。
随后苏柏伸手取过衣袍,在空中甩过一道弧线,素裳衬于内、玄衣披于身,寸宽束带围于腰。
那玄色宽袖长衫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背后以幻灵蛇鳞织成一张蟒首,与苏柏背后的图案如出一辙。腰束上绣着月白祥云纹。长发仅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几缕散发轻轻拂动。
终于是凑齐了一身行头,不至于赤身在大庭广众之下。
而最后一朵莲花迟迟未开,让苏柏有些奇怪,不禁走上前去想要看个究竟。
当他伸手在彩莲尖端一指的那一刻,突然冒出一个小头狠咬自己一口。
苏柏立刻抽回手,看着上面血流不止的两个小孔,不禁眉头微皱。
“这是必要的过程,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将你身上的内力完全改为臻冰玄功。不然被葵寒蝮蛇这一口咬下去十有八九会死。”曲秋濯爱答不理地说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柏竟然脱口而出道:“那我现在是百毒不侵?”
“你在想屁吃!”曲秋濯鄙夷道:“没多少实力做梦倒是一个顶俩。”
“那葵寒蝮蛇为什么对我没有造成伤害?”苏柏挠了挠头问道。
曲秋濯不胜其烦地解释道:“因为毒牙里没有注射毒液进去,残余的一丝毒液也被冰蚕毒丝吸收,你真以为就凭你挡得住啊。”
“你是半分钟不讽刺我难受是吧。”苏柏有些不服气道。
没想到曲秋濯竟然承认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那个意思,这么多年没人和我说话,每天对着毒虫聊天还真挺无聊的。以后多让我骂骂你,就当作是我教你武功的报酬了。”
“我tm.....”
半日后,在顾凡霜的吸收中,池水的颜色更加清澈,到最后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潭死水。
“葵寒蝮蛇应该也差不多到时间了,你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