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教室里,骆倾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无声地抽泣着,她的手机还一直握在手里,但她却捂着脸,第一次哭的那么狼狈,第一次感受到心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一块重要的沃土,这种感觉让她懊恼,又让她不甘心,让她有些愤怒,她咬着牙不想发出声响,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落魄的样子,但即便是用尽全力的忍耐,也没有办法止住眼泪,骆倾寒觉得,赤司千星可能真的要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了,这个唯一对自己说,用真心来待你的男人,这个看似狂放不羁,放荡的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小心翼翼,他的忍让与无条件的疼爱,无形之中让骆倾寒似乎早已离不开这种从未有体验过的被重视的感觉。
我不想承认……
骆倾寒的眼泪不断从指尖缝隙滴落
我不想承认,我绝不要承认……
这种悲伤失落的情绪,当陈墨说不爱自己时也没有体验过,当看到陈墨与许诺接吻时,也没有过,但却因为赤司千星那句“我要解除婚约。”而变得有些混乱。
骆倾寒看着那串号码,那个愿意为了自己无意中一句话不远万里来见自己的男人,她的内心在不断挣扎着,要不要删除这个号码,但自始至终,骆倾寒都没有办法摁下删除键。
这种感觉……可太讨厌了。
赤司千星挂了电话,立在办公司门口,同样呆呆地望着骆倾寒的号码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始终对她无法忍耐吗?我明明恨她如此戏弄我,但为什么现在我的脑子里又全是她无敌可爱的模样……为什么刚挂完电话我却又开始后悔对她如此决绝没有回旋的余地,我明明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任何决定,现在却又为了这个女人而不能果断。
我变得不像自己,明明她不爱我……我却仍为她对我的的不在意而感到失落。
“千星……电话还没打完吗?”
从不远处走来的,正是他的父亲,这个公司的社长,他花白的头发,还有些许泛白的胡子,不苟言笑。穿着日本传统的黑色和服,不怒自威,他拄着拐杖,身边跟着几个随从,气场相当的强大。
“父亲……”
“最近你变得很奇怪啊,从前不是一直对公司的事情很怠慢吗?为什么最近那么勤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浑厚的嗓音,让身边的那几个侍从连大气也不敢出。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年纪大了,是时候学做生意了而已。”
赤司的父亲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儿子在说谎,但也没有立马戳穿他的谎言。
“对了……”
赤司父亲扶了扶他的银色的细框眼镜,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
“骆家的女儿现在是何意向?她愿意毕业后来日本留学吗?她愿不愿意嫁到我们赤司家来。”
这番话,让赤司千星陷入了沉默。
真是该死,自己刚刚说了那种话,现在父亲却又来问这些事,自己要怎么搪塞过去呢?我的大脑现在很乱啊!我有点……不愿意跟父亲说实情。
赤司的父亲看着他一脸犯难的表情,这个小儿子,从少年时期就难以驯服,不把任何人都放在心里,也从未真心爱过哪个女人,但好像对于骆家的女儿特别钟意,听人说他曾在中国陪着那个女孩很久,并且似乎也已经跟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断了联系,这样固然是好,但……太过痴情又不免荒废了本职。
这个笨蛋儿子,现在又是一副痴情人模样,他和骆家女儿到底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咳……”
赤司父亲轻咳了一声。
“骆家的女儿固然美丽动人,你也不要完全陷入了她的温柔梦乡啊!那个女人年纪轻轻就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说话待人丝毫没有一点晚辈的谦卑模样……要不是我们赤司家希望获得他们骆家那贵族的好名声,我实在不想……”
“父亲……”
赤司千星听父亲这样评判骆倾寒,仍想为她抱不平。
“我知道如何处理……请您……不要再这样说骆倾寒了,她并没有你说的那么糟糕。”
我真是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赤司父亲看着他又严肃的表情,知道不能再说那个女孩的不是了,要是再说下去,这个二少爷又得暴跳如雷了,即便他从未开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明白,这个二少爷是完全被迷惑了。
“那婚约……你还想让它生效吗?”
赤司千星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在那相隔万里的学校中,骆倾寒已经止住了眼泪,她望着窗外人头攒动,每个人似乎都有约着好友一起玩乐,在这样的场合,自己找不出任何一个能陪着自己这样喜笑颜开,无忧无虑的玩伴,从来没有过。
自从母亲去世,外祖父母的相继离开,自己似乎对这种温情的感觉越来越陌生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离这种温暖的相处模式越来越远的?在那个家不像家的地方,那个常年对自己厌恶的父亲面前,自己好像在一点点变得分裂,自己越来越容易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