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
白枕舟声嘶力竭,站在小山坡上嘶吼,各个常去的山头他都去了,没发现南乔的影子。
“南乔!南乔!”
他喉间干涸,踩着蓬松的雪,天空中渐渐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
停了快一周的大雪,现在不知为何突然下了起来。
“喵~”
白枕舟突然听到了小花的声音,立刻猫着腰四处寻找。
“小花,小花~”
小花从一处小山坡下突然窜了上来,蹦到了白枕舟脚边。
“小花,你怎么在这里?”
小花咬着他的裤腿一个劲的往斜斜的小山坡下拽去。
“小花,你要带我去哪?”
小花锋利的牙齿将他的裤腿咬破,白枕舟扶着密密麻麻的树干往下滑,毕竟没有小花的身子灵活。
雪纷纷扬扬越来也大,若是到了晚上,林间的雪会全部覆盖,后山一片雪白再也无迹可寻。
时间每消逝一分钟,他这心里就越是紧张万分。
在一处巨石下若隐若现躺着一抹玄黑色,他认得那是给南乔买的新年衣服。
“南乔!”
他心急想要一下子飞跃而下冲到她面前。
“南乔你怎么了!”
白枕舟抱起晕倒在地的南乔,满身上下全是泥巴,额头上被石头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还未止住,脸上大大小小的擦伤还有两三处。
“南乔!醒醒。”
他小心着摸了摸南乔的额头,滚烫的温度灼热他掌心的温度。
“我带你回家。”
他将南乔打横抱起,举目四下,无一处可以走上去的小道,只有拉着树枝才能上去。
“白……”
怀里的人儿糯糯的唤了一声,她觉得脑袋撕裂的厉害,疼痛无比,脑海里唯一记得的名字只有白枕舟这三个字。
“我在,南乔!”
“我……好痛……”
她窝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的呜咽,眼角处的擦伤被眼泪浸湿,血与泪相融,疼得她眼泪滚落。
“南乔我们马上就到家了,不会痛太久的,南乔……”
白枕舟不敢轻易挪动她的身子,他不知道南乔摔到身子骨或是内脏之处没有,只能将她抱着。
他记得,这山脚下有一条小路能通往他们家的莜麦田,不过多年未曾行走,早已杂草横生,在这白茫茫的冬日,更是找不到路。
天空,越来越暗,雪依旧没有停,他的肩头全是雪花,双臂酸软却不敢放下怀里的人,迷迷糊糊的南乔只觉得那一处地儿很温暖,兴许……她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吧。
“南乔!”
“南乔!”
林书桐跑回家请来了白豫和温秋。
三人穿梭在山林间呼喊。
白枕舟刚走到一半,站在山脚就能听见回荡在山林间的呼喊声。
“我在这儿!”
他抱着南乔迅速向声源的方向靠去。
三人都听见了白枕舟的回应,双双奔赴而去。
医院……
“病人现在需要供血。”白豫和白枕舟齐齐站出来坚持输自己的。
“病人只能输o型血,你们两个谁是?”
白豫犹豫了,他不是。
“医生,我是o型血!”
白枕舟知道自己的血型和南乔的血型是一样的。
小时候她输血救过自己一命,现在换他来保护她。
温秋安慰白豫一切都会好的。
林书桐站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泣不成声,她将所有的错误强加在自己身上,若当时自己阻止南乔,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儿。
“病人中度脑震荡,尤其是额头上的伤对脑袋造成了一定损伤,后期还需要观察。”
“近期饮食清淡,不能吃辛辣刺激食物,额头尽量别碰水。”
“谢谢医生。”
医生交代完,剩下四人守在病房内。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这儿有我守着呢。”
白豫坚持留下,温秋劝说他:“我们去给乔乔买点粥,万一待会儿醒来饿了。”
他这才改变主意妥协。
“让我留下来吧。”
林书桐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着愧疚和不自在。
“好。”
白枕舟点头,知道她现在的心境,也不勉强她。
“都怪我……”
她憋在心里的道歉和愧疚无从叙说,只能小小的嘀咕几句。
“她……是因为摘茱萸才滚下去的吗?”
白枕舟从衣兜里掏出一粒茱萸果子,林书桐诧异,没想到他居然知道。
“嗯……”
“遍插茱萸少一人。”
白枕舟突然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诗,只有他知道南乔为什么对这茱萸如此执拗喜欢。
小时候听白豫说过,茱萸是南乔母亲和他的定情之物,所以……南乔一定是想母亲了吧?
月色茫茫,白豫将温秋和林书桐送回家还要赶回医院。
虽然有白枕舟在医院照顾,可他这心里就是不放心。
“白枕舟!”
南乔在梦里看见白枕舟从悬崖上滚落,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