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宵斜睨了他一眼,宫湛本来怕的,可现在这个人确实虚弱的厉害。
陈愿瞪了宫湛一眼。
他气人家干什么。
宫湛耸耸肩,好吧,看在这个倒霉鬼是在这里婚礼上中了招的份上,他就不动口挖苦他了。
哎,这一对苦命鸳鸯。
在什么时候出事不好,偏偏要在自己的婚礼上出事。
宫湛尤其记得,那时候这个男人兴致冲冲地跑过来跟他说,要他筹备婚礼的事情。
额,他那时候当然不高兴,毕竟,他自己一次都没办过呢,这两个人甜甜闹别扭,情商还都是负数,怎么办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那时候周行宵是真得高兴,那身当新郎的西装摸了又摸。
又过了一天,其余几位宗罪和家主也过来看望周行宵。
男人瘦弱修长的身形套着病号服,还披着一件外套,脸色还是颇为苍白,可却有一种上位者不可忽视的威慑力。
易思迁扫了一眼,没想到,秦子听竟然不在。
“宗罪平安醒来,属下们便放心了。”
邹昊又不傻,该放低姿态的时候就要放低姿态。
周行宵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眼神如水。
“看来三宗罪和易家主在我不在的时候,对续珩洲的事情颇为上心啊。”周行宵淡淡道:“从前周某还不知道二位如此忠心续珩洲。”
旁边一直看热闹的宫湛,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周行宵皱眉看了他一眼。
后者立刻止住了声。
邹昊和易思迁相视一眼:“属下,永远忠心续珩洲,绝无半点虚假。”
周行宵淡淡地抬了抬眼皮。
虽然他知道,这群人,肯定为难不了那个鬼丫头。
等到终于安静了的时候,周行宵抬眼看着一旁刚刚笑出声来的宫湛:“你刚刚笑什么?”
“啊?”宫湛微怔,“呵呵,你刚刚训诫这两个人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你老婆一个星期前,也是这么训诫别人的。”
“哎我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像啊哈哈哈哈。”
这人从来都没什么正经,周行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管的真宽。”
宫湛:“谁愿意管你们家这点儿破事啊,要不是你老婆现在老是赖在我们家不走,我也不至于过来找你啊。”
“我说老周,你那么爷们的一个人就不能对自己老婆横一点儿么。”
“什么?”周行宵皱眉,手指泛白。
宫湛换了个腿翘,“你现在就去我家把你老婆赶紧叫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求也好硬碰硬也好,自己的老婆么,搂在身边不舒服么。”
怎么想的,这两口子对外人一个比一个狠。
就是对对方,更狠。
周行宵想起她,眼中闪过懊悔。
“她在生气,未必想要见我。”
宫湛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从沙发上站起来,恨铁不成钢:“由你吧。”
这两个人真是......上一辈子或许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老周自己单着还不算,还非要连累着他。
周行宵把这个吵闹的宫湛送走以后,合上了眼睛。
他醒来已经有几天,却未曾见过她。
或许,她是在生气吧。
他也未曾想过,蛇灵的人会出事在这一天。
他们婚礼的一天。
他头痛欲裂,好不容易睡着。
睡得并不安稳。
他梦到了当初看到宫湛给她催眠的场景。
第一个问题是,问她还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当时她已经深陷于自己的情绪之中。
她说:不愿意
那是周行宵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
过去的几十年,因为他,秦绯过得并不开心。
只是因为他。
很想给她一个公平,让她自由自在地活着,不需要理会续珩洲的这些坏事。
可他私心里,却也希望她能陪在他的身边。
还未行至半生,没资格说所谓的爱人。
周行宵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月牙:“宗罪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周行宵摇了摇头拒绝。
他想自己出去。
已经到了十一月份,空气中弥漫着寒气。
他没有去酒店和餐厅,独自一人走在街上。
不一会儿,身上的大衣就浸了寒气。
他一身茕茕孑立,从出生时候开始便是独自一人。
做的任何决定,走过的任何地方从未有过半分后悔。
身居高位,身不由己。
可一场大病过后,也羡慕别人一家团圆,有枝可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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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绯出来买了小馄饨,也觉得这天冷地厉害。
跟她一道而来的,还有宫家的一个小保姆。
小女孩跟秦绯关系好:“秦小姐,这天冷,本来应该我出来的。”
秦绯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乖。”
能够出来买到自己爱吃的东西,是有多幸福。
秦绯还买了两个煎饼,香的厉害。
回头看着笑呵呵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