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骆芷蘅,打心眼里不喜欢。
可她也看不上眼前这个凭借着自己是健康的男儿身想要从堂姐手里争夺家业的半吊子。
更让她看不起。
秦子听喝了口咖啡。
骆黎咬牙切齿,“是吗?没想到周夫人这么抬举我?”
他也没有要和周家抗衡的打算,他们这一辈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在周行宵的光环下长大的。
就算那个人现在死了,可他也不敢明着和他老婆硬刚。
秦子听话已至此,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了。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甚至在想,如果能再次见到那个混蛋男人的话,那她恨不得敲锣打鼓地告诉他,他曾经的白月光还想挖他的墙角。
顺便找个小鲜肉,一口气把他气死就算了。
告诉他,拿着他的钱带着他的种养别的男人。
她听见一句,“周夫人,对阮兮那个人有无印象?”
秦子听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不了,随便问问。”
无聊。
秦靳北去了周氏,发现秦子听不在,就驱车离开。
“喂,听听。”
“喂,大哥。”
“哦,没事,就是发现你不在公司。”
秦子听才懒得去,她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好。
不过大哥也太关心她了吧,“我刚刚谈完事情就回家了。”
“回家?”他眉头紧皱,“周家?”
他这么一问,轮到秦子听沉默了。
好像也是。
她竟然把周宅看成比秦宅还亲的地方。
“唔,是啊......哎哟,大哥,你没事就去谈个恋爱洗个澡,干嘛没事非要看着我呢。”
“听听。”
“好了好了,大哥我开车呢,您老自己忙,啊。”
秦靳北攥着手机紧紧没有放开,里面电话的忙音已经响了很久很久。
许久才反应过来。
身体里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许久以后拨通一个号码—
那头很久以后才接起来,问他道—
“怎么,有事?”
秦靳北掐灭了手中的烟,眉头微微蹙气。
想起昨天一时赌气的时候对她说得那些话,心里流露出一丝不自在。
“你现在在哪儿?”
骆芷蘅的声音在电话里面响起,“在医院。”
“嗯?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
秦靳北本来心情就压抑—他本来就是一个压抑的人,这么被骆芷蘅一激,更不高兴:“我问你怎么回事,骆芷蘅,你现在胆子大了是吧?”
那头顿了一秒,随即电话挂断。
秦靳北低咒一声,现在她真是好样的,都敢挂他的电话了。
脚下油门一踩,他把手机都关了,车子驶向京大附院。
骆芷蘅挂断他的电话以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昨天晚上要不是邻居赶过来帮她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而她那个时候,竟然傻乎乎地把希望寄托在秦靳北的身上。
那可是秦靳北,是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秦靳北。
或许是太孤独了,她竟然会对秦靳北那个人心动。
骆芷蘅躺在病床上,不自主地会想起那年她刚刚和秦靳北认识的时候。
她只知道秦靳北是秦绯名义上的哥哥,对这个人最开始的印象也不过是他多管闲事自作聪明把她从阳台上扛了下来而已。
她原本也没怎么当回事,可渐渐地她才发现,这个人不仅有野心,而且心思很重。
重到他明明喜欢秦绯,却可以装得滴水不漏。
他明明居心叵测,甚至想要以养子的身份继承秦氏集团,却什么都不表露出来,云淡风轻,置身事外。
骆芷蘅那时候就想,这个人可真矛盾。
后来他们的接触是,他作为律师来到骆家。
骆芷蘅也没有打算报当初的救命之恩,这种人,她巴不得离得他远一些。
直到一个会议开完,他都没有任何异常。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突然被里面的人扣住,她下意识地想要惊呼,却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
那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一句很温柔淡漠的警告。
“以后不要盯着我看。”
骆芷蘅那时候还是清醒的,清醒地有一个意识,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后来两个人莫名地就纠缠在了一起。
骆芷蘅身体不好,有时候脸色很难看。
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攻击他,冰冷又毒舌。
有一次下着大雪,他挤进她家非要吃火锅,她身体不好,吃不了带辣的,也不能喝太多的酒。
他就使坏把辣椒放在她的调料碗里,把她的白水换成白酒。
看她辣到眼红,他反而开怀大笑。
吃完以后,他显然心情很好,自告奋勇地收拾。
她也没当回事,反正他反客为主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身上有什么别的味道。
家里还有客人,她动作快地洗了澡,想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