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听在给小嗯嗯讲故事。
“妈妈，三个公主最后来怎么样了？”
“三个公主打败了恶人，最后开心地在一起了。”
“哦，那这个故事没有意思。”
“嗯？”气死，“宝宝你怎么会那么想呢。”
嗯嗯无奈地跟她讲道理，“妈咪，完美的结局不太现实。”
子听碰着童话故事书的手都有些抖：“额……”她该怎么跟一个六岁的小孩解释这些呢。
“宝贝，其实努努力还是能完美的。”
“那就不完美。”
秦子听好像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说，如果付出了才能完美的事情，也不算真正的圆满，因为必然付出了什么代价，所以不算完美。
可是这么深刻的道理，子听都差点要绕晕了。
“宝贝，你以后要当什么哲学家吗？”
嗯嗯撅起嘴巴：“不是。”
“真浪费你的天赋了。”
嗯嗯：“……是爸爸教我的，爸爸教给我很多的，记在一个小本子上。”
秦子听：“……”
没想到前夫对儿子的教育很超前。
“你还记得爸爸怎么教你的么？”
“嗯。”小嗯嗯点点头，“他很凶的，对我也很凶。”
“乖，把那个小本子带给妈妈看。”
小嗯嗯爬下床，把那个小本子拿给秦子听看。
子听随手翻了几页，还真得看到了。
小嗯嗯现在认识的字也不多，上面的字明显都是那个男人写的。
简单工整，苍劲如松。
没想到，字还写得很好哎。
她也看到了那一页：
“完美可以残缺。”
很简单的一句话，也富有深意。
秦子听心里敬服，没想到她前夫对儿子的教育还是很上心的。
“本来在京城的，你把它带到伦敦来了啊？”
“嗯。”他特意让岑叔叔帮他带回来的。
秦子听摸着儿子的脑袋，亲了亲他，若有所思。
她一直以为小孩子不会记得，不会记得名字，也不会记得样子，甚至不会记得自己的爸爸，但是她错了，小嗯嗯对那个男人记得很深。
她貌似听陈愿说起过，小嗯嗯三岁以前，她都是不在身边的。
“妈妈……”
“嗯？”
“没事。”小嗯嗯摇摇头，本来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妈妈，我困了，你早点回去睡觉。”
“哦，好。”
子听不着痕迹地带走了那个小本本，刻意回头看了一眼小嗯嗯，小萝卜头已经团在被子里睡着了。
这个这么聪明的小孩，真得是她生的么。
小嗯嗯从被子里面爬起来，搜寻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好像妈妈把那个本子拿走了。
但他又不敢起床去要。
其实他平时想爸爸的时候，就拿那个小本本好好看看。
他认识的字不太多，只认得这是爸爸的笔迹。
可是爸爸好像再也不会陪着他了。
他好想爸爸，好想自己的爸爸。
子听卧在沙发上翻看着笔记本，叹了口气。
起首第一页就是：
长子铭恩，须记尔母生养大恩
而别的话看起来似乎和这句话隔了很久的年代。
看来这句话，是小嗯嗯生下来的时候，那个人就写上去的。
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生小嗯嗯的时候，也不怎么记得了，但是生孩子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那个男人还算有良心，第一件事情就是教儿子孝顺她。
子听又看了一会儿，有些话会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的看。
见字如面。
她对那个丈夫几乎没什么印象，就是记得他还挺有钱的，可现在透过这些文字去看那个人，似乎也能窥探一二。
这时候，有人敲门—
不是别人，是消失了几天的阮兮。
“你这个死丫头，你去哪儿了？！”
几天不见，现在终于知道回来找找她了。
阮兮温和笑道：“秦姐姐，我过来看看你和小嗯嗯。”
“他刚刚睡下。”子听见到阮兮，不知道有多开心，“我的小兮兮，你终于回来了，愿愿离开了，我都差点想死你们两个！”
想起陈愿，阮兮眼神黯淡了几分。
在别人眼里，陈愿嫁给那个男人去了续珩洲。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续珩洲以心理学闻名的二宗罪。
现在的愿愿姐姐，记忆被覆盖了将近八成。
“嗯嗯，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
子听差点儿高兴死：“你以后就在伦敦陪我就好了……我可想你了……”
阮兮也想她，眨眨眼睛：“姐姐，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给你做好不好？”
“啊？现在，现在吃什么饭呢？”
“哦，我忘了。”
“明天么，明天你必须得给我做，什么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糖醋鱼，我都想吃。”
“好好好。”阮兮向来疼这个姐姐，但转念一想，她马上就要回去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